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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链射|向八方,衔接住高台各角,将金笼腾吊在九天台中央。
梵文浮现,环绕着金笼旋成屏障。
怒云滚涛,诵声雷鸣。
承天君云生明珠垂面,沿阶而上。
他站在金笼之前,拨开明珠,探身来看笼中的净霖。
“此乃何人。”
云生掌心里把玩着阴阳珠,“我竟不认得了。”
净霖握住栏杆,半肩已融于血色。
云生目光逡巡,似是叹息般的说:“东海诞邪祟,不想竟引出了你。
净霖,你竟然也会赧颜苟活。
当年临松君何等孤高,如今落魄至此,若是父亲泉下有知,不知该作何感想。”
净霖说:“言不由衷。”
“这是世间常态。”
云生说,“你便敢坚称自己心口如一,从无二思吗?”
“我杀人见血。”
净霖从栏杆的缝隙里看着人,“你们杀人无形。”
“为剑者当如此。”
云生说,“我非剑,自当另寻蹊跷。
只是你杀孽太多,已然不被天地所容。
我替天行道,还能在这九天台全你一个贤名。”
“成全。”
净霖微嘲,“你成全过那么多的人,便没有想过自己?”
云生笑了几声,他说:“你明白‘君父’的含义吗?这么些年,你从来不曾真正地进入过九天门,你根本不明白‘君父’意味着什么。
一旦坐在这个位置,便是天下共主。
君父是成全别人的人,而我如今就是君父。
我说成全你,这是天赐恩惠。
父亲当年称你为剑,全天下皆以为是无上夸赞,其实我们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嘲弄罢了,你在他心中,连做人的资格也没有。”
净霖抵笼不语。
云生迈出几步,他华袍金奢,拖在身后迤逦而行。
他围着这笼子,犹如观赏着一头奇珍异兽。
“上天将你生成了这个模样,我便知晓有一日必遇情劫。
我屡次劝父亲未雨绸缪,他却笃定你翻不出浪涛。
人若久居高处,便会疏于防备。
他刚愎自用不听劝诫,果真在你手中断了性命。
你杀父弑君,罪恶滔天,可就我之见,这又何尝不是在替天行道?父亲已经老了,他天资受限,大成之境对于他而言譬如水月镜花。
他哪能够得着。
他不过是借着‘君父’之名杀了一批又一批的无辜稚儿填补修为。
你直到今天也不明白自己的用途,你与血海一般无二,皆是父亲的踏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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