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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我离去时走得急,忘了给他留个信,只望他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才好。”
浮梨在那头正|念着阿乙,阿乙便远在京都挑着食。
他摔了筷,将一桌珍馐视为猪食。
“一把金珠递出去,你们便是这么打发爷爷的。”
阿乙锦衣束发,生气横眉时也映得满室光彩。
他要笑不笑地踢了桌腿,“今日呈不上我满意的,我就砸了你的店!”
店家愁眉苦脸地捧着托盘,绕在阿乙左右,哄道:“贵主是见过世面的人!
咱这小店供不住大佛,我给您把金珠还了,您另去别处成不成?啊!”
阿乙说:“爷爷就不,上菜!”
后边的伙计连忙上菜,阿乙拣一口,哼一声。
他说:“丝儿切得像块,糊弄人的厨艺!
叫你们师傅来,告诉他甭干这行了,厨子丢不起这个人。”
那厨子胖身卡在楼梯口,虚汗直冒。
人扶着把手,哆哆嗦嗦地往下走,泪都要给骂出来了。
阿乙心里不舒坦,就找别人的晦气。
他钱多得没处使,就狠着劲在这作弄人。
店主打骂不得,捧着托盘接着阿乙的骂,回头用袖角拭着泪花,急得要给阿乙跪下了。
后厨买菜回来的伙计正打帘进来,见着师傅扶着栏杆哆嗦,赶紧来扶人,汗也不及擦,问道:“师傅,怎么回事?遇着煞星了?”
“岂止是煞星!”
厨子苦着脸,“我这半生的名,也尽数丢了毁了!
这哪是煞星?这、这分明是个……”
伙计择着袍角擦净手,抬腿几步上了阶,“噔噔噔”
地到了楼上。
阿乙搁了筷,说:“叫人继续做!”
这伙计近几步,说:“做什么菜?贵主给个名儿。”
“没名字。”
阿乙侧目打量他,见他面容英气,却身着粗布麻衣,便说,“你不是厨子吧。
挨着你什么事?叫厨子来!”
这伙计不慌不忙,说:“我给师傅打下手,学了五年,能掌勺。
师傅不方便,我给您做。”
他说完转身下了楼,进了后厨,也不要人帮忙。
阿乙漱着口,还真要看他能做出个什么东西来。
约摸几柱香的时间,伙计便盛着托盘上来了。
他将碗筷一搁,对阿乙说:“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