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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
霍宸半靠在床头,和李明琪说了几句家常,以示亲厚仁爱,又询问了维州的军防事宜,便让李明琪退下了。
李明琪一走,屋子里就剩下了两人,含光也想找个借口告退,可是霍宸身边又不能离人,她只好站在一旁,低眉看着地砖,心里跟装了个小兔子似的,噗通噗通乱跳。
霍宸起身走到她跟前,一双软靴就在她眼皮下,含光立刻紧张起来……危险距离,大约一尺。
“地上有银子么?”
含光想笑,却没抬头。
“怎么不敢看我,莫非是想起了那些亏心事?”
含光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看了他一眼,他目光炯炯,含着几分揶揄。
含光又是脸上一热,直觉昨夜邵六的那些话,他应该是听见了。
她天性洒脱,随性自由,虽然觉得这事有点羞涩,但闷在心里胡乱猜测也没有什么结果,眼下无人,不如直接问个明白。
“殿下,你不是说,你没去过闲云寺么,为何,昨夜邵六说他陪你在寺里住了小半年?”
霍宸勾起唇角笑道:“去闲云寺的不是太子霍宸,是怀宸。”
“怀宸!”
含光听到这个名字,脑中赫然出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可是却依旧记不得他的面容,和眼前的霍宸倒是依稀气质很像。
“生我之日,父皇梦见辰星入怀,所以我小字怀宸,自小就备受爱重。
父皇即位之后,便立我为太子。
魏贵妃之子,小字安郎,长的粉妆玉琢,聪明伶俐,父皇视他为掌珠。
我也颇喜爱他,时常领着他玩耍。
一日,他滑入太液池,我将他救起。
不想,他却对父皇说我推他入水,我百口莫辩,魏贵妃又添油加醋,不肯罢休。
父皇震怒,说我心性狭隘不能容人,将我送入闲云寺思过。”
含光心里明白,这成宗皇帝的皇位是长兄太宗所传,必定心里对“兄友弟恭”
几个字最是敏感,是以,魏贵妃母子才有此一计。
“寺中生活单调清苦,我被圈在后院里,委实难过,还要抄佛经。
承影专心学武,从不到后院来,只你猴子似的到处乱跑。
我初时最是烦你,后来却觉得你比我见过的所有女娃都好,从不扭捏作态,也没有心机,豪爽大方,心地良善,衣衫上的馒头屑都兜到树下的蚂蚁窝前。”
含光听到这些,依稀有了点印象。
但邵六所说的那些糗事,她确实一点也记不起来。
“真没想到多年之后你我还能重逢,若不是见了你爹,听到你的名字,我真没有认出你来。”
霍宸笑眯眯又道:“更没想到,时过多年,你对我还如此念念不忘,将我视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意中人,还非我不嫁。
当年的那些作弄戏弄,莫非都是为了让我牢牢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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