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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开口,同时闭嘴。
“你先说。”
重叠的两道声线,反而使尴尬的氛围在四围蔓延,至秀揉了揉指尖,轻叹:“怎么了?”
她这句“怎么了”
问得委实无奈,细听之下还有赶人的意味,春承微愣:“没什么。”
“那没什么是什么呢?”
至秀歪头看她,笑意盈盈。
“糖人……”
一说糖人,至秀身子微僵,生出两分不自在。
回来的路上春承就觉得古怪,这会话到嘴边,她问道:“可能是秀秀笑得太好看了,我总忍不住逗你。
冷静下来想了想,我说那句话,确是有些轻浮了。”
“轻浮吗?”
至秀抿着唇,音色极淡。
情绪像是过山车,忽上忽下,一不留神还有翻车的风险。
不解释还好,开口解释了秀秀好像更不开心,春承颇为苦恼,从兜里摸出梅子糖:“送你。”
至秀没接,淡淡地盯着彩色糖纸包裹的梅子硬糖,语气有点冷:“无缘无故,送我糖做什么?”
“怎么会是无缘无故?”
前世今生秀秀在她面前都是温软娇柔,哪有过冷言冷语的时候?春承怪不习惯,提了提金丝镜框,笑道:“你不是爱吃糖吗?”
“我收了你就会走吗?”
“你不气了我才放心走。”
至秀捏了捏眉心,柔韧的指接过梅子糖,巧的是糖还没尝到,心里又被哄得生了分甜,扬了扬唇角:“我没生气,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明明很开心的事,还要对着你闹别扭?”
春承抱臂在怀:“没有。
秀秀闹别扭的样子也可爱。”
至秀在心底轻哼一声,眉眼弯弯,音调软下来:“好了,快走吧。
我看着你走。”
夜晚的春风虽不算凉,亦远没有白日温柔怡人,担心她一直杵着不动,春承脚步加快,两条细长的大长腿很快消失在拐角。
人走了,背影望不见了,至秀依旧没动,她腿软地要命。
在春承对着她说完那句‘口水是甜的’,她整个灵魂都要燃烧起来,烧得她蹲在角落,怎么也站不起来。
而春承懵懵懂懂不明白,却陪她蹲在那,一个名门大小姐,一个名门‘大少爷’,两人不顾身份地头聚头在地上数了好久的蚂蚁。
再之后呢?
她央着春承陪她逛街,从西街逛到东街,从骨瓷街逛到美食三道口,逛来逛去,那份眷恋融入血液,挣脱不得。
春承说她的口水是甜的,但凡春承心思有丁点不纯,都不会说出这样惹人误会的话。
暗恋中的女孩子,真不容易。
至秀迎风立了好一会,悸动如潮,潮起潮落,吸了口陵京夜晚的新鲜空气,大小姐剥开糖纸,从容地捏了糖球喂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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