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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蓁被关了几日。
世家需要的仅仅是公主的名头,并不需要她出面,相反,如若让她出面,恐滋生别的事端,便限制了她的心动。
姚蓁最是厌恶此举,秦颂想必也知晓这一点,便在她被关的期间,不时来向她诉说宋濯的惨状,渲染宋韫手段的可怖。
姚蓁不知他意在为何,便麻木地听着,权当被恶犬咬了一口衣袖,恶心但并无大碍。
在得到她的漠不关心的表现后,秦颂便哈哈大笑,仿佛得到姚蓁的认可,他对宋濯的恨才能痛痛快快的说出。
姚蓁并未制止他,相反,她意识到,她正需要从秦颂的口中套出宋濯的情况。
秦颂描述的越可怖,咒骂声越不堪入耳,姚蓁便越可以笃定,宋濯现今的处境是还算安全的。
世家众人,唯利是图,为了共同的利益无所不用其极。
姚蓁的对他们尚有可图之处,宋濯出身世家,又是难得的栋梁之材,宋韫必然会想着从他那处得到些什么,做事有所顾忌,不会伤及他的性命。
宋濯应当是想到这一点,才敢孤注一掷,与虎谋皮。
秦颂古怪的笑了几下,阴恻恻地道:“还是去见上一见罢,你会乐意的。”
姚蓁听着他这话,斜睨向他,望见他脸上古怪的神情后,额角突突的跳动起来,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秦颂命人将姚蓁的双眼蒙上,确认她被蒙的严严实实后,愉悦的哼着曲子,领着她去见宋濯。
姚蓁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距离宋濯极近。
姚蓁现今在的位置,只能勉强看到他俊逸的脸,她想瞧一瞧宋濯身上的伤势,便依言走近一些。
待走近了,她才发现宋濯虽然陷入昏迷,但苍白的薄唇在翕动着;屏息凝神一阵,她听到他气若游丝地在唤:“……蓁蓁。”
姚蓁的鼻头霎时一酸,眼眶中又泛起了泪花。
蒙眼的布重重地勒着姚蓁,将她的眼周勒的有些痛。
姚蓁什么都看不清,被婢子引着前行,心中未免有些惴惴不安。
然而当感觉到秦颂有意领着她绕路时,姚蓁心中不免又有些好笑,觉得世家未免有些过于忌惮她了。
旋即,她意识到,世家并不是在忌惮她,而是看重宋濯,生怕旁人知晓了宋濯的所在之处。
她心中一沉。
走了约莫三刻钟的时间,姚蓁听到了潺潺的水声,周遭的空气亦逐渐变得浑浊。
姚蓁辨别着水声,正诧异着见宋濯竟然还要过河时,她听到秦颂低声吩咐一句,而后婢子便扶着姚蓁继续往前走。
水声越发明晰,姚蓁心中狐疑,听到有人提醒道:“抬足。”
她抬起租,感觉足底一晃,原是踩在了木桥上。
木桥并不长,十几步便到了对岸。
当姚蓁的足底再次踏在地面上时,她听到秦颂阴森如毒蛇的笑声:“取下公主的蒙眼布罢。
——公主,你会心中痛快的。”
婢子上前为她解布,衣料摩挲,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姚蓁耳边回荡着秦颂阴恻恻的笑声,他们似乎身处在空旷的建筑之中,稍微大些的动静便能有激出回响。
她支着耳,竭力辨别着面前的动静,反馈给她的却是一片死寂,空寂寂的,丝毫没有宋濯的动静。
姚蓁浑身僵硬,想到秦颂方才阴阳怪气的话语,头脑有些发蒙。
秦颂为何执意要带她来此,又频频提及,她会痛快不已?
她的耳边“嗡”
的一声响,想到了一个可怖的可能,浑身血液宛若逆流。
莫非,莫非宋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