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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动身时,便觉灵气皆散,竟连人身都难以维持。
左清昼的命谱不提,我只见他竟像被人盯死了,是要他必死!
这遭勾当背后必有得道之人助力,只是这人从未露面,我竟觉察不出。”
可左清昼值得么?他查的是凡人案子,原本该一场是凡人间的官|场腌臜,但如今竟扯出别的,还真应了他俩人猜测的。
连九尾华裳都探查不出,此人绝非寻常宵小。
既然不是寻常宵小,又何必绕如此大的一圈来戏弄一个凡人生死?
苍霁突地握紧净霖的衣袖,觉得不妙。
净霖用桌上糕点垫了腹,将手擦了,在他俩人沉默时说:“姐姐猜得不差,只是在我看来,这背后藏的不是得道之人,而是个真神仙。”
他将指间拭净,摸过曾余老茧的地方,陷入沉思。
苍霁见他神色疲惫,想是铜铃的虚境又掏了他的灵气,便向华裳讨了个房间,原路带净霖回去休憩。
净霖睡前喜言上了热水,他便在屏风内泡澡,苍霁横在床上隔着屏风看他。
“楚纶若是‘病’,未免太简单。
不如说是乐言的‘心病’,因他生了凡情,甘愿为楚纶搏一条命。
但他从九天境中来,认不清律法么?就是再求一求颐宁贤者都远比自己私改来得妥当。
可他仍然这般做了,所以左清昼死了。”
净霖趴在桶沿,被蒸得肌肤泛红,他闭目顿了半晌,继续说,“这不是偶然,这是有人促使的必然。
左清昼必须死——为何?你可还记得乐言所念的命谱,左清昼若活着,便是‘斩贪污、肃朝野’,他会查清那些案子,将背后之人□□。
凡人不论,只是背后的神仙必已料得,所以左清昼一定得死。”
“但是神仙拐卖凡人做什么?”
苍霁见净霖的肩臂投影,便顺着他的肩滑向下边。
“……群山之城。”
净霖埋脸于臂间,道,“他们将人收于城中,喂于邪魔……”
“神仙也吃人么?”
苍霁见他肩骨微伏。
净霖不答也不动。
苍霁待了半晌,直接起身越过屏风,果见净霖已伏沿睡着。
水蒸得他眼角带红,肩背暴露在苍霁眼下。
苍霁将净霖抱出水时忍不住摸了他的后背,碎纹摊开在白瓷,碎得人心打颤。
苍霁看了须臾,便扯了衣,将人随便地擦了擦,裹起来扛上肩放回床。
苍霁衣袍被水浸湿,他临上床前就着净霖的水擦了身,扯被滚身时被硌了个痛,掏出来一看,竟然是许久不见的石头。
石头也歪着头呼呼大睡,苍霁将它塞进净霖怀里,见他主从二人睡容相似,不禁轻捏住了净霖的鼻尖。
净霖呼吸不畅,酣甜间微张开口,那舌尖浸在唇齿间若隐若现。
苍霁突然将净霖与石头一并塞进怀里,他蹭着净霖的发,紧了手臂。
净霖猜得这背后有神仙,可苍霁却猜得这背后的人意在净霖。
他觉得自己在虚境里做了一次左清昼,连带着哪里变得不同。
他说不清,也讲不明白。
净霖在他怀里半睁开眼,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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