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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君盘腿而坐,晃着折扇说:“哥哥能变天底下的任何东西!
你欲玩儿什么、看什么,便说给我听。”
清遥躺在倚上,脸小得不像话。
她其实已经十七八岁了,但是身子不长,智力也不长,永远一副小孩儿样。
当下面色还发青,染了层愁苦,对东君小声说:“我想要澜哥。”
东君顿了顿,正欲说话,便见净霖立在雨里。
他哼一声,说:“澜海是变不出来,但你九哥可来了。”
清遥当即撑身,眼巴巴地望过来,哽咽着喊:“九哥。”
净霖入了廊下,清遥伏在把手边,拉着他的衣袖,哭得气喘无力:“九哥!”
净霖俯身摸她头,她还沉在澜海的事情上,两只眼早已经觉得发肿。
净霖摸到她的额,果真烫得惊人。
“何时开始起的热。”
净霖蹲身。
东君抱肩:“澜海将……加重的时候。”
“药师怎么说?”
“不知道。”
东君打开折扇,吹得头发乱飞,他笑似非笑,“这等事情,我岂能知道?如今瘟疫闹得人心惶惶,改日我一觉醒来,说不定还要住进笼子里去一表清白。”
他话尚未完,咽泉骤然擦颊而过,嗡声钉在他鬓边柱子上。
廊下突然陷入死寂,两个人谁也没看谁,东君的一缕乌丝随风垂入雨中。
檐下垂着一只铜铃,忽地叮当作响。
东君颊边血线下淌,他偏头探出舌尖,依着唇沿舔了。
眼中冷了八分,口中咂着血味说:“渡了臻境,便以为自己上天下地无所不能?你心里压着火,便能撒在我身上?瞎了你的眼,净霖,忘了我是谁?”
廊下清风乍起,但见白袍翻袂,东君仰身后滑。
咽泉旋转入掌,净霖反手归鞘,“劈啪”
的交手声中踹直东君的腰身。
东君抖扇一晃,竟宛如醉酒一般滑不留手,他“啪”
地拍掉净霖一臂,却不防净霖欺身而来,一掌卡着他脖颈猛撞在柱上!
“药师怎么说?”
净霖拽着他,眼神锐利,声音起伏,“怎么说!”
雨珠疯狂地敲打着铜铃,错乱的摇动声急切乱心。
清遥吓得不敢声张,掩着唇小声哭起来,那廊下游来一缕雪花。
净霖凌厉侧眸,见得是只雪魅,衣袖便被东君用力拽住。
“此物知心,不必灭口!”
东君推开他,“药师呈了帖给父亲,只有父亲一人看过——澜海不是急病,仅此一言!
你疑心谁?如今人已下葬,都算不得数了!”
净霖霎时转身,步入雨中。
东君扯着领口,几步追上,说:“你要干什么?你想扒坟不成!”
净霖发已湿透,他眸中亮得惊人,逼得东君退后几步。
他说:“他不能不明不白,我要亲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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