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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弯唇笑笑,酒量不好才好啊。
她睫羽轻颤,敛起眸中情绪,也将酒液送入愁肠。
有一瞬间,她甚至希望自己先喝醉了,便不必去做那卑鄙的坏人。
可越是想醉,她越是清醒。
终于,傅锦朝醉了,芳茜去准备醒酒汤,阅川进来扶他去盥室沐洗。
林嫣走路有些不稳,脑子越清明。
“我来吧。”
林嫣吩咐阅川退出去。
嫁入傅家这些时日,傅锦朝对她还算照顾,那她便照顾他一回吧,最后一回。
醉了的傅锦朝,格外安静,伏在桶沿,似要睡着。
林嫣拿帕子沾湿水,从他肩头擦向脊背。
男子身材结实,肤色不及她白皙,但也干净利落。
脊背上新伤已经好全,用她给的伤药,没留下一点痕迹,旧伤却无法,横亘在他肌肤上。
水流顺着他脊背肌理滑落,经由伤痕,蜿蜒朝腰间流淌。
若非当年傅家遭逢巨变而败落,如今他该是京城贵公子中的翘楚,背上更不会有这些伤。
林嫣攥着棉巾的指微微发颤,鼻尖微酸,别开视线。
她怕再看下去,便狠不下心肠。
对傅锦朝狠不下心,便是对林家残忍。
当年的案子,呈上罪证、撰写檄文的是爹爹,可爹爹也曾想替首辅大人平反,他们林家人并非十恶不赦啊。
把傅锦朝送到床里,林嫣眼神决然,准备起身。
床里男子却翻身揽住她腰肢,闭着眼呢喃:“嫣儿别走。”
林嫣无法,只得陪他躺着。
直到枕畔呼吸渐匀,她才重新睁开眼,却没再看他一眼,轻轻拿开搭在她腰间的手臂,走出软帐。
软帐被撩开一下,又垂拢,水波纹轻轻晃漾,傅锦朝心口也生出涟漪。
他睁开眼,隔着薄薄帐幔,盯着屏风方向,眼神清明。
给过她机会了,可她不要。
穿过回廊,林嫣轻手轻脚挤进半开的书房门,朝外环视一眼,又轻轻合上。
书房里,光线昏暗,不点灯,什么也看不清。
林嫣稍作迟疑,还是拿火折子点起一盏,借着豆大的烛光,在书案和架子上细细翻找。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让她找到。
厚厚的卷宗里,有已致仕的吴侍郎的口述,还有定远伯造伪证的证据,甚至有她爹哪一年查到证据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