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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道:“该说的话在家里都说过了,一路上你们两口子多操点心。”
夫妇二人都说:“是。”
梁玉道:“先取两盘金子来。”
“是。”
“将公主送我的人都请了来。”
“是。”
梁玉往车上一跳,站在车辕上,等着金子来了、骑士也来了,便说:“我看你们都有些本事,我不过是个流放的凶犯,你们与我同行未免可惜。
虽有公主之命,你们想走我也不拦着。
这些便权作盘缠。
有人盘问,便告诉他们,公主送与我,便由我做主,我说的,愿走的走,愿留的留。
我也不问你们的姓名,也不问你们要去哪里。”
这些骑士是奉了丰邑公主的死命的跟过来,这关系到公主与她的太子弟弟将来的关系。
丰邑公主下了本钱,不止是人、马,她将这些骑士的家人都安排好了,这些人的父母都生活在丰邑公主的庄园上。
领头的骑士翻身下马:“公主命我等上告三姨,我们的家人她已经安排好了,我等只管跟随三姨,水火不避。”
梁玉眨眨眼:“好!
别的话我也不讲了,你们的名册、你们的马匹,你们需要什么,都对他讲。
王吉利!”
王吉利飞快地蹿了出来:“在。”
“你都听到了?”
“是,三娘放心,小人一定将这些壮士侍奉周到。”
梁玉指指两盘金子:“给他们分了吧。”
众人微惊,以为她改了主意要遣散。
梁玉又加了一句:“我送出去的钱,什么时候往回要过?走了,吃饭去。”
说完,跳下车辕,携吕娘子等扬长而去。
众骑士在她背后齐声道:“遵命!”
梁玉上蹿下跳十分潇洒,进了驿站便将脸上的不驯收了几分,到堂前去拜见两位夫人。
京城附近的驿站都维护得很好,两位夫人也不觉得有哪里不舒适。
袁樵是外放的官员,按照品级有个待遇,梁玉是个流放的犯人,本来是由押送的官员也按个规定的等级来招待。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流放的人如果太厉害,所有的规矩都可以不用管了。
比如梁玉,她自己带了一个车队过来,不用驿站招待也能过得很好。
再比如袁樵,家境殷实,也比穷七品官过得好。
是以两队合作一队,两位夫人暂时歇息的上房也比一般七品官的家眷来得舒适。
两位夫人在堂上坐,梁玉在堂下拜。
梁玉拜完二人,紧接着说:“夫人恕我年轻不懂事,如今才入冬,两千里路只会越走越冷,您二位还带着孩子。
京官外放竟也走得这般仓促,地方也不好。
这都是我的过错。”
刘夫人也是一个明白人:“‘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你们有约,他曾禀我,我们既没有反对,就不能当作不知道。
纵然没有他人知晓,人可以自欺、可以欺人,难道还要欺骗天地吗?大郎不能不由他的父亲教导,我婆媳二人也不想离开了他们父子,一家人同行,有何不可?只管放宽心来。”
【1】
杨夫人也说:“既然已经应下了,何必再说这些呢?且想想接下来的路如何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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