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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娘子是辛家明媒正娶的新妇,好好在家操持家业就是了,我都不在乎名声名节,你又怕什么?”
说得真叫恶心人啊,居幽忍不住唾弃起来,“不要脸!”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啐,郑氏和胡娘子一同看过来,见居幽站在那里,居安则躲在她身后,不时露一露头,凑上一句:“你说的不是人话!”
见小姑来了,郑氏顿时觉得心酸,她一向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没想到居幽姐妹已经知道了。
还好,她们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对于势单力孤的人来说,至少是个后盾。
毕竟家中妯娌八个,长房经历了改朝换代,夫妻间都不曾生嫌隙,偏偏自己院子里闹出这种事来,她怕丢人,更怕姑舅看不起。
而胡娘子呢,两颊发红,但很快又变得更加苍白了,嗫嚅了下道:“这是我和五郎的事,与你们不相干。”
这种与谁都不相干的态度,最让人生气。
居幽是闺阁女郎不假,但多少也承袭了乃姐之风,壮起胆子道:“我阿兄的事,与我们不相干,那与谁相干?我知道你,你阿兄是凉州别驾,好赖也是官家女眷,怎么与一个有妇之夫纠缠起来,你不怕丢人吗?”
“对!”
居安又探了探头,“告诉你,我们看不起你,你不许和我们阿兄来往。”
那句“我们看不起你”
,着实刺伤了这位胡小娘子的心,她但凡是真心想与辛重恩图个将来的,哪能不在乎家中姊妹的看法。
可是今日出面的两位表明了态度,就是排挤她,不能接纳她,她失望之余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二位小娘子若是觉得,我对五郎的一片真心该被你们唾骂,那就唾骂吧。
你们也是女郎,你们就没有情难自禁的时候?我是错了,错在与五郎相识太晚,所以要受你们的冷嘲热讽。
可我的心是真的,不比郑娘子少半分,你们看不见,是你们耳聋目瞎。”
“哎呀,她还骂我们。”
居安对居幽道,“阿姐,你快回敬她,让她害臊。”
居幽心道凭我的道行,我哪能对付得了她。
这分明是千年的狐狸修成了精,一口一个真心,殊不知真心用错了地方,就变成贼心了。
可惜她口才不行,心里明白的事,嘴上却说不出来。
憋了半日道:“我家只认五嫂一个,你是哪里来的歪门邪道,不许纠缠我阿兄!
我阿兄有夫人,家中也有家训,儿郎不到三十不许纳妾。
我阿兄今年才二十五,你有本事,等我阿兄三十了,再来说你的真心。”
对嘛,还有五年,女郎有多少个五年能消耗,现在只是一时情热罢了,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可那位胡娘子也有办法应对她们,“要是这么说,我今日便和郑娘子交个底,我不图进你们辛家们。
我爷娘过世,给我留下一大份家产,我自己有庄有房,大可让五郎到我这里来,我做他的外室,与你们辛家无尤,这总可以了吧?”
说罢凉笑一声,“要不是这几日不曾见到五郎,我也不会到这里来生等。
请郑娘子告诉我,五郎在哪里,我只要见到他,以后再不踏足待贤坊。”
所以真是无耻至极啊,众人被这样没有下限的言论气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郑氏的婢女厉害,尖声道:“小娘子既然与我们郎君相好,怎么连我们郎君的面都见不着,要到这里来堵人?可见你就算愿意给他做外室,我们郎君也不稀罕。”
居幽和居安点头,居安说就是,“五兄都不见你了,你还吵着要给人做外室,你不知羞!”
岂知胡娘子并不将那些难听话放在心上,显出一种视死如归般的气势来,昂着下巴道:“他有负我,我要他一句准话。
他一日躲着我,我等一日,他十日躲着我,我等十日。
等到我忍无可忍时,就登门请贵家主为我主持公道。
我倒要看看,你们门阀世家,对始乱终弃这种事,是个什么处置办法!”
这番话气得居幽和居安直要跳脚,无奈自己没能耐,说不过人家。
这时候就尤其想念长姐了,要是长姐在,先踹上一脚,再来两个嘴巴。
对付说不通的人,还是武力解决最干脆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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