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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观雪说:“你猜宋归尘会不会追出来。”
夏青思考了下,缓慢道:“大祭司?应该不会吧。
不过你问我干什么?我又不了解他。”
楼观雪的玉冠在落水的一刻也散掉了,黑发散落,华贵衣袍在暗夜里像一捧雪,闻言笑道:“你若是一直逃避这件事,我也不会逼你的。
毕竟你以前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夏青:“……”
无话可说。
他选择抿紧唇不搭理。
楼观雪说:“我倒是觉得宋归尘会追出来。”
他脸色冷白,笑意却若染血盛开的花,颓靡奢艳:“他是思凡剑主,思凡,我看宋归尘这一辈子注定要被凡尘拖累至死。”
被凡尘拖累至死。
夏青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有些出神。
事实上真如楼观雪所言。
宋归尘来了。
他好像本来就参加了灯宴。
闻名于世的思凡剑收于袖中。
就站在紫陌大街临近城门口的地方,把玩着一个孩童玩的拨浪鼓,像个不愁吃不愁喝的富家公子姿态优雅随意,跟小贩一言一语聊着家常。
木簪束发,一袭紫衫。
搁与闹市,气质若清风明月却一点不显得高冷遥远。
来来往往没有一个人能认出这是经世殿的大祭司。
宋归尘跟任何人都能聊起来。
小贩对他天生好感,笑道:“公子是买给家里小孩的吗?”
宋归尘温和笑笑:“倒也不是,我没有家室,”
小贩旁边的卖花灯的姑娘顿时眼睛亮起:“这么说来,公子还未娶妻?”
她眼中是丝毫不遮掩的钦慕。
宋归尘闻言摇头,朝那姑娘促狭地眨了下眼,语调缓慢:“娶过,不过和离了。”
花灯姑娘眼中的光顿时暗了点,想想却还是不肯罢休,佯装洒脱笑道:“公子这般样貌气度,那姑娘都舍得和离,可真是有些不长眼了。”
宋归尘放下拨浪鼓,淡色的唇勾起,绛紫衣袍无风自动,声音却平静疏离:“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花灯姑娘被他一下子流露的冷漠给震得哑然。
知道触即他逆鳞,讪讪一笑,不再说话了。
“皇家捉拿要犯!
闲杂人等一律避开!”
士兵赶至城门外,声震如雷!
可灯宴人山人海,烟花声又接连不断,沸反盈天,他的声音也并未引起多大效果。
驱散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宋归尘看着黑压压站成一排的侍卫,又是一笑,语气淡淡:“你们是真把陛下当傻子呢。”
护城河很长,黑黢黢一片,但庆幸今日灯宴百姓们往河中送了无数盏灯,有了些引路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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