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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叙愣了一下扇自己嘴巴子的心都有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去擦她眼泪,轻里轻气的哄。
“我没乱跑。”
她一眨眼,泪花吧嗒掉。
“我知道。”
梁叙声音更低更轻了,“没找见我吓坏了是么。”
余声咬着唇含糊不清的‘嗯’了一下,等眼睛擦干净她才看见他手里的糖葫芦。
梁叙想起四月那时候,他从熟人嘴里听到父亲在西宁老街的消息。
足足在那边转悠了好几天,直到大半夜在破街上见到她。
“西宁那次怎么没见你吓成这样?”
回到车里,他逗她。
余声舔着糖纸,扫了一眼车外的灯火又看向他。
“那不一样。”
她轻声说。
寂静的深夜里,他将车慢慢开回小凉庄。
余声吃完糖葫芦靠在座椅背上,眼睛看向车前窗外的漆黑。
路又宽又长没有尽头,她想起下午那个电影讲的是母羚羊用生命换来了小羚羊的成长。
“梁叙啊。”
她说,“我是不是不太懂事。”
陆雅的严厉让她喘不过气,可没有陆雅她就不是现在的余声。
更何况现在和余曾刚离婚,那痛苦和艰难不必她渴望自由的心少。
“你才十六要那么懂事干什么。”
梁叙看了她一眼,“长大自然就懂了。”
没头没尾没来由的一句话,余声没想过他会明白。
身边只有他的呼吸和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天气晴朗前路有光。
或许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她觉得世界漂亮通透极了。
“什么是长大?”
她问。
“长大?”
梁叙平静的看着前方的路,嗤笑了一声,“长大就是有一天你遇到了天大的事儿也能把它当个屁给放了。”
话操了点,可她爱听。
车前灯照着沉沉黑夜,梁叙翻出磁带放了点音乐,是郑钧的私奔,他在唱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
余声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风一个劲儿的往里蹿,她又将窗户摇上去。
地辽海阔,这样的日子她希望一天长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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