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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脸红脖子粗的把话咽了回去。
他回过头,对上一双冰冷漠然的眼睛:“这里我盯着,副队去帮着疏散人群吧。”
这是个年轻男人,眉目十分英俊,是略添几笔就能直接入画的俊秀。
他看上去比薛耿小一茬,语气神态却带着淡淡的吩咐,自然而然的从薛副队身边越过,一提裤腿,在拆弹专家身边半蹲下:“有多少把握?”
薛耿:“……”
要是搁在平时,这小子敢这么无视他,铁定要被老资格的“前辈”
敲打一番。
可眼下是非常时期,墙角的定时炸弹伸着要命的鬼爪,如影随形地笼罩在头顶,薛副队顾不上内耗,急匆匆地跑走了。
此时,倒数计时只剩不到两分钟,拆弹专家青筋暴跳,嘶哑道:“不成,只有不到三成的把握,要不你也赶紧撤吧,没必要陪在这儿。”
男人没跟他争辩,拍了拍他的肩,从善如流地走出配电室,却不忙着从安全楼梯逃生,而是几步拐进走廊死角,四下里张望两眼,然后从衣兜里摸出手机,飞快地拨出一个号码。
看不见的无线电波穿墙而过,眨眼飞出窗外。
很快,西山市的某个角落,有人接通了电话——那是个年轻女孩,声音仿佛是微微含笑,仔细分辨,又带着一丝无奈:“根据历史数据,沈警官每次给我打电话都没什么好事,这回……”
沈愔眼也不眨地打断她:“我在西山国际酒店。”
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在配电室门口,距离炸弹不到五米,”
沈愔的语气十分冷静,仿佛一墙之隔的不是威力强大的定时炸弹,而是小摊上卖的大白菜,“如果炸弹爆炸,第一个死的就是我。”
听筒里传出“咣啷”
一下,似乎是那人过于惊讶,不小心带翻了手旁的水杯。
下一瞬,她收敛了所有的笑意,语气冰冷,像是划进骨头里的刀锋:“……我不信。”
“我知道炸弹是你放的,”
沈愔淡淡地说,“离爆炸还有一分多钟,在我仅剩不到的一百秒里,你能不能回答一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
听筒那边的女人沉默片刻:“你说。”
沈愔:“三年前,西南边境……是不是你?”
他有太多的话要问,可惜狭窄的声道承载不了这么多疑问,掐头去尾,到最后只剩这没头没脑的几个字。
听筒那边的女人却像是跟他脑回路并轨了一样,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很重要吗?”
沈愔反问:“不重要吗?”
女人轻嗤一笑:“我以为沈警官的眼睛里一向非黑即白。”
沈愔盯着面前的墙壁,目光锋利仿佛能穿透墙板:“那并不意味着救命之恩就不需要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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