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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为慢慢摸到胁下,解掉剩的一颗扣,襕袍落地,露出底下穿的白单衣。
祁听鸿看不下去,要站起来,腰间的衣服却一紧,被句羊扯住了。
祁听鸿低声道:“做什么?”
句羊在唇上一比,叫他噤声,伸出手指,往衡为裤腿方向点了点。
祁听鸿一看,衡为穿的罗袜顶上,隐隐冒出来一个银色尖,是一把小剑刀柄。
衡为脱完外衣,又冷又怕,十根手指簌簌发抖。
谢誉催道:“快一点脱。”
衡为蹲下身,解裤子绑腿。
谢誉道:“继续脱上衣呀。”
衡为冷道:“我又不是女人,脱不脱上衣,有甚么干系。”
谢誉笑道:“那你解裤腰带就好,不必脱绑腿鞋袜。”
他讲到末一个“袜”
字,衡为正好摸出袜里塞的短剑,银光一闪,往谢誉胸口刺去。
谢誉大惊,往地下一跌,短剑刺中他左边肩膀。
衡为发起狠,双手叠在一起,穷尽毕生气力,死命抓住剑柄。
谢誉情急之下,也穷尽毕生气力,死命抓住衡为手腕。
衡为从小体弱多病,两边手腕加在一起,谢誉一只手就能抓得过来。
较了一会劲,衡为手里的小剑“当啷”
落地。
谢誉一抬一掼,把他掼在地下,啐道:“贱人!”
提起拳头,照准衡为狐狸眼睛,就要打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
看到此地,祁听鸿从桂花树后跳将出来,叫道:“喂,喂喂喂,你做甚么!”
从身后扣住谢誉肩膀,朝右一掰。
谢誉重心全踩在右脚,这一下,下盘不稳,立刻跌倒。
谢誉气得两眼通红,滚了一圈,从地上爬起来,要来打祁听鸿。
祁听鸿叫道:“你肩膀流血啦,不痛么?还要打我。”
句羊走出来帮忙,祁听鸿道:“句兄,你站远一点,这家伙完全疯啦!”
要是这里只有谢誉,祁听鸿一点不怕他。
但句羊和衡为都在旁边,祁听鸿恐怕露马脚,不敢把武功拿出来用。
谢誉扑过来,祁听鸿眼睁睁,给他拿住了,两个人一齐滚在地上。
句羊急道:“祁友声!”
祁听鸿道:“你千万别过来,我一点儿事都没有。”
他脑袋往边上一偏,谢誉拳头重重打中一块尖石头,痛叫一声。
就是这个时机,谢誉身躯把别人目光都挡住了。
祁听鸿曲起食指,连弹他曲池、上廉两穴。
这两下用上真力,谢誉整条臂膀就像断了一样疼,整个人顿时卸了劲,滚到旁边,抱着手臂哀嚎。
论谁也看不出来,他究竟是拳头痛,还是手臂痛。
祁听鸿爬起来,踢他一脚,说:“还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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