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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锦城没有任何犹豫，指尖滑动屏幕，按下了接通键。

“锦城，怎么不接电话，还没忙完？”

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贺锦城在这一瞬间，全身都僵硬住了。

“锦城？”

电话那头没听到声音，说了句，“很忙？”

贺锦城喉咙有些干涩，他张了张口想说话，可嗓子好像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出什么事了，怎么不说话？”

贺锦城眼神暗了暗，车子掉头的声音和他说话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顾引，”

千言万语到口中变成了，“你醒了吗？”

“刚睡醒，”

顾引声音带着几分疲倦，问他，“戒指不见了，你看见在哪了吗？”

贺锦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戒指在我这呢，我在路上了，哥哥等我几分钟好不好。”

“嗯，”

电话那头似乎打了个哈欠，“好。”

锁起来

他没有打开监控去验证这件事情是不是真实的。

现在的他只想回到那所充斥着顾引气息的家里。

去亲眼看看那个人是不是真的醒了，是不是正在拿手机给他打电话，神色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纵容。

贺锦城三步做两步地赶到办公室，拿起放在办公室很久的黑色箱子离开了偌大的办公楼。

黑色的轿车在车流里飞快行驶，贺锦城看着即将到达的目的地，双唇很慢地动了动，“顾引，我回来了。”

顾引挂掉电话，头脑还有些不太清醒。

他靠在床头仔细回想是什么时候把戒指给贺锦城的，却怎么也想不清楚，依稀猜到自己可能昏迷了很久。

他打开房门出去，嘴角抽了抽。

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一高一低的摆件和两只完全不一样的拖鞋。

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水，顾引看见了阳台上放着的轮椅。

脸色骤变。

他病发了。

而且贺锦城已经知道了。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距离他拿戒指的那一天已经过去将近一年，也就是说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昏迷或者无意识。

甚至还是在贺锦城亲眼见证的情况下。

顾引头一次不想看见贺锦城。

换好衣服，刚穿上鞋准备开车出门，刚起身就看见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的贺锦城。

“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