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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维愣住了:“你到底怎么啦?我做——什么了?”
谢怡红嚎啕了一阵才哽咽着说:“我得了——性病——”
他一听是这事,更糊涂了:“那你——怎么说怪我?这话你可不能乱说的——”
谢怡红激愤地说:“不怪你怪谁?你肯定早就知道常胜在外面乱搞,但是你帮他瞒着我,说他晚上是在你那里过的夜,害得我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他一听原来是这样给他定的罪,松了一口气,安慰说:“别自己吓自己了,谁说你得了——性病?找医生看过了吗?医生确诊了?”
谢怡红从小包里拿出几张化验单、诊断书之类的东西,扔在他桌子上:“不找医生确诊我哭个什么——我神经病哪?”
他觉得这是她的隐私,不便细看,而且如果他审查那些单子,也说明他不相信她,所以他没拿那几张单子,只站在那里瞄了几眼,都是化验数据、外文字母之类的东西,便说:“我也看不懂,你把这些单子收好吧——别弄丢了——”
谢怡红抖抖索索地把单子收回小包里,可怜巴巴地仰脸看着他,说:“我为什么这么倒霉?是我前世做了什么坏事了吗?”
“你是共产党员,无神论者,还相信什么前世不前世?”
“我完全没想到常胜会是这样的人,”
谢怡红说着,又哭诉起来,“我以为他好歹也是研究生毕业——总还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又是乡下出来的——应该是比较老实的人——虽说矮点——但是——矮人——有矮人的好处——那就是在外面——花不起来。
呜——呜——别人都说宁可嫁个爱你的人,也别嫁你爱的人,我以为——他就是——爱我的人——我以为跟他结婚——最糟糕也不过就是平淡一点罢了——我以为——哪里知道——他——把我害成——这样——”
“性病也不是绝症,治得好的——”
“艾滋病也治得好?”
他一听“艾滋”
二字,吓了一跳,顿时觉得空气污糟起来,仿佛无数的艾滋病菌正在他家里到处飞舞一样,他结结巴巴地问:“你得了——艾——艾滋病——?”
谢怡红点点头,又痛哭起来。
他觉得手脚发凉,大脑发晕,这好像太——不可思议了,他无法相信,这怎么可能?他不是艾滋病专家,但他也知道艾滋病是治不好的,是会死人的。
他的大脑拒绝相信这个坐在他面前活生生的人得了艾滋病,他宁可相信她是在涮他,但她哭得那么哀伤,绝对不象是装出来涮他的。
他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懵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只傻呆呆地看着她,嘴里无意识地说:“别急——当心急坏了身体——”
“现在急坏不急坏身体有什么区别?迟早都是死——还怕急坏身体?”
“对不起,我应该早告诉你的,但是常胜——他说——他每次都查看了——那些人的——健康证明的——”
谢怡红怒目圆睁:“什么?他亲口对你承认他——寻花问柳了,你——你——你都不告诉我?”
他赶快声明:“常胜也是一时承认一时否认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说真话还是开玩笑——我不想破坏你们——的婚姻——”
“你不想破坏我们的婚姻,你就宁可看我去送死?”
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现在只好由着她骂了,只希望这一切可以重来,那他一定在第一时间就告诉她,叫她防着常胜,但也许那时告诉她就已经太晚了,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就不把常胜介绍给她。
谢怡红发了一通脾气,见他死不还口,也不好再说,沉默了一会,缓和了口气说:“我不是在发你脾气,我是在发常胜的脾气,发我自己的脾气。
这事不怪你,只怪我点子低,这段时间没——采取——安全措施——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外面搞这些事啊,如果我知道,我根本就不会让他碰我——”
他安慰说:“再找几家医院查查吧,医院也兴搞错的——”
“哼,你想他们搞错的时候,他们就不会搞错了。”
谢怡红呆呆地坐在那里,象个木头人一样。
过了一会,她起身告辞:“小冰快回来了吧?那我走了,你别把这事告诉她——也别告诉任何人——”
他送她下了楼,但没看见她的摩托,问她,她说今天没骑,打的来的。
他想问需要不需要送她回去,但犹豫了一阵,还是没问,她也没提出要他送。
他帮她叫了个的,车开走了他才回家去。
他一进家门就把她喝过的杯子扔垃圾桶去了,又找了个抹布,喷了清洗液使劲擦她坐过的椅子,但仍然觉得很可怕,好像艾滋病毒已经刻到椅子里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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