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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的我也经常这样,挨了揍之后,躺在院子里地地上,藏在我父亲心爱的花下,翻着一本从父亲书架上偷来的天文书,按图索骥地对照着天上的星星。
在我那时的眼睛里,星星是老天给我的万兽之园,它们并不在天穹之上,飞马、蝎子、鱼儿都存在于我几岁的眼睛之中。
我不知道我躺了多久,我看着星星。
现在,繁星在我眼里都已经散乱。
它们不再表示什么,除了无数个你永远无法去到的地方。
一个脑袋从交通壕里冒出来,冲我砸着石头子——那是郝兽医。
他们回来了。
我:“郝老头你不要那么小心的。
日本肝和我们没什么两样,眼睛也是,要不这地方早躺了三具尸体。”
郝兽医:“小心的好,小心的好。”
我:“你随便。
我看你在那梯子上能站多久。”
郝兽医:“你不问?”
我:“你会说的,你是好人。”
郝兽医便满足得哼哼了一声。
然后做好人:“你爹妈安顿下来了。
迷龙家楼下。
迷龙家里的也仗义,问都没问就收拾出四间房,三间是放你家书的。”
“迷龙呢?”
郝兽医:“今晚不回来啦。
见他老婆就拱在怀里说差点儿回不来啦,你说他还能回来吗?”
我:“我就知道。”
郝兽医:“烦啦,有事吗?”
我:“没事啊,看星星,安宁得很。”
郝兽医:“你这孩子就这样,你想得多,可就要说些口水话。
你爹妈是接回来了,可我现在瞧你心事比没接回来还重,重好多倍。”
我:“真没事。
一点事没有。”
真的没事。
虞啸卿的天空也许变了颜色,但我没事,真的没事,整晚上我都告诉我自己,你没事。
没你事。
克虏伯,追在死啦死啦身后,两只小眼放射着晶光。
克虏伯:“团长,打一炮吧?打一炮吧?”
丧门星就拖了几个往防炮洞里拱:“又来啦,又要来啦。”
死啦死啦站住了,拿了望远镜往南天门那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