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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等上两日,就该香消玉殒了,太医既然来了,总得瞧出是什么病症来,好端端的,突然心窝子直烧,压根儿我就没补过,哪来的不受补?”
安娴不乐意,这会子她热的恨不得钻进冰天雪地里去,唯一能缓解她的就是跟前齐荀的胳膊弯。
安娴红彤彤的面额贴在齐荀胳膊肘的锦布之上,绸缎的冰凉透过肌肤,为她褪去了不少热量,偶尔嗅到的一股淡淡清雅气息,虽清淡,却赛过了屋里子点着的安神檀香。
安娴对太医说话时,脑袋也未挪动分毫,齐荀身上传来的丝丝清凉,让她离不开,反而更想贪婪地往里凑,奈何自己气力太小,拗不过齐荀钳住的那只手。
太医被安娴问住了,具体补没补,他还真不知道,可安娘娘眼下这症状摆在跟前,就是那么回事,再往明了说,他也不好说。
太医退了两步,不得已才对殿下说道,“殿下若是方便,臣有话要说。”
齐荀心里其实大概有底了,这几日安娴除了喝了两位侧妃送来的汤,也没吃过旁的东西。
再一想起今儿在园子里遇上的许氏,齐荀的脸色越见难看,补药那方面的东西他并不懂,皇宫内对此类药物一贯管理严格,属于禁品,没人会找死敢在东宫动手脚。
齐荀一脸阴沉地站起身,胳膊却被安娴缠住丝毫不想松开,垂目瞧去,就见安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住的流淌,娇气的哭腔里还带着颤抖,“我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吗?怎的连太医都不敢在我面前说了。”
“过完这个年,我才十七,如玉似玉的年纪,总不能刚嫁给你就去见阎王,我,我还没活够呢......”
安娴音色都变了,是真真切切地害怕,系统太不靠谱,没事的时候紧着出来嚷嚷,这会子她需要了,唤了它几次都没见个动静,眼下能指望的除了齐荀,还真没其他人。
往日里安娴哭,多少带了些娇蛮,而当下,望向齐荀的那双眼里,满是楚楚可怜,就算是无路可选,好歹对他也是信任的。
安娴缠住齐荀胳膊的那双小手,将身上的滚烫传了几分过去,屋内的灯火再亮堂,也没有白日那般让人意志清醒,朦胧中安娴的一汪泪珠子,配上她倾城绝色的脸蛋,齐荀心口生出的陌生感,让他突然就明白了父皇,为何独独就见不得皇后哭。
安娴的那双眼睛楚楚可怜,只需一望,就能让人生出保护欲。
妖孽!
齐荀脑子里蹦出来了这想法之后,视线瞬间从安娴脸上挪开。
“不想死,就去床上躺着别动。”
齐荀从来没有耐心去安抚一个人,人命在他手里可轻可重,杀过的人多,救过的人也多,从他母妃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谁能真正牵动他内心的感情,让他特殊的去护着。
但这话明显超出了他平时沉默寡言的性子。
听似冰冷冷的话,可屋里伺候他的奴才们都知道,那张床,就如他坐的榻一般,是属于他的东西,没人敢碰。
齐荀这话对安娴也奏效,安娴纵然再难受,也是个怕死的人,乖乖听了话,烦躁不安地将自个儿往床上挪。
太医在外弓腰候着,见到齐荀出来,忙地上前两步,这回说起话来再没半点含糊,“禀殿下,安娘娘这症状,确实是补过了头,臣这里倒是有缓解降火的,可也没有那么快见效,最见效的或许也就那土方法,殿下自个儿清楚就行。”
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安娘娘如今这症状,就只能殿下能解,搂进幔帐内,过上一夜,明儿醒来,说不定安娘娘也就没事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法子不为难。
但太医说完,齐荀脸上的寒霜又结了一层,进来正殿的东西样样都是验过的,不应该出问题。
“把汤渣子找出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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