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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焰,旺的似要蔓延出来,那日犹不知那焰火要蔓延到哪里,原来是要蔓延去了燕邦……
杨莲婷继续湿软地说着话,替他家少主打抱不平:“本来拂希小姐有了燕王的骨肉,少主就饮恨难当。
虽堕下了孩子,但怕小姐记恨他,是而委曲求全,压抑了对小姐的恨怒,非但不怪罪小姐,还好生相待。
怎料小姐不领他的情,再有萧溶意的事一冲撞,少主的怒焰就尽都燃到燕王身上去了。”
杨莲婷后来又说了什么,我再听不进了,呆呆地,往卧室里挪步。
…………
齐军与燕邦的这一次战役,后来的《晋国志。
太宗传》里这样记载:“……晋太宗文武全才,知人善任,从谏如流,在当政三十年,甚至少年时代起便已表现出卓越的文治武功。
然其人心狠手辣,将大哥拉下齐皇室皇位,冠以昴王,驱除出境,不异于贬黜;待二哥更是残忍狠绝,齐国末年齐军与燕邦的这场战乱,史称‘信阳之役’便是为排除异已,兄弟争夺帝位的矛盾深化。
嗟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信阳之役,玄武门之变也:晋太宗帝王之路,莫异于唐太宗……”
…………
那日,当轩释然返回岳州将军府,我照例在银杏树下晒着太阳,当他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心惊肉跳的同时,也着实松了口气。
——此离戈壁那一箭才不过两月,燕顼离伤的那样重,养了两月伤,怕是并未复原,未必敌的过盛怒之下的轩释然。
然轩释然出战燕邦,才不过一月,便是再神通无敌,一个月也不到于拿下燕邦。
“秦拂希,今日我送你一份大礼!”
他的脸容绽出一种古怪的笑容,我本是漫不经心,然觑着他的神情,闻得他连名带姓地叫我,仍是不禁起疑。
他侧目身后,脸上笑容渐转为决绝的阴狠:“带上来!”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坐在椅子上的我惊悸地站起身来,又颓败地落座下去。
燕顼离……
被粗硬的镣铐扣住了脖子,手腕,腰身,脚腕,浑身鲜血淋,鞭伤,剑伤遍布,奄奄一息昏死过去的那个人,是燕顼离么?
我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喉咙里哽咽的一团再也忍不住。
泪流满面,模糊了眼。
“燕顼离!”
我心里在呐喊,而事实上我也喊出了声来,才迈步往燕顼离那里跑去,轩离然已将我的腰紧紧扣住,在我耳边吐气如兰:“他对你还真是一往情深,我只是告诉他,你怀了他的小畜生;告诉他,我堕下了他的小畜生;告诉他,不想看到你死,便单枪匹马赴往岳州!
……他还真是来了!
不惜自投罗网,来了!”
我惊怒地望向轩释然,几不可信地叱责道:“你卑鄙无耻!”
“战阵之间,不厌诈伪!”
轩释然振振有辞,说道:“此次与燕邦之战,我损失五万兵马,方才攻破信阳。
此间一言而虏敌藩之王,何乐而不为?将士血肉之躯与巧舌之利,没有哪一个军人会选择前者。
繁礼君子,不厌忠信,我要对付的,不是君子,不是敌人。
此举他之性命
,燕邦十二州,三十六城尽落入我手,于公于私,都谓之一劳永逸!”
铁血峥嵘的军人可怕,生于权臣,长于宦海的军人更加可怕,轩释然有军人的冷酷无情,更有权臣的谋略算计,而当他把他的计谋用到我的丈夫,燕顼离的身上……我吸了口冷气,已然想象的到燕顼离自到来岳州,吃了怎样的苦头。
我望住轩释然,说道:“燕顼离并不是不会用心计,或者识别不出别人的心计,不过他心思单纯,亦不屑如此罢了!”
轩释然不屑地打断我的话:“现在这便是他的下场!”
他看了眼拖燕顼离到此的侍卫,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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