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阮咸正会客,听到消息,跳上客人的驴子,飞奔赶上,和这个使女共驴而归。
这时他还穿着丧服呢。
人们自然有许多议论。
阮咸的解释是:“人种不可失!”
——瞧,阮咸也不谈感情。
他的以嗣继为词,正如荀奉倩的以容色为词。
当代人与荀奉倩在天堂相见,彼此说起往事,当代人告诉他:“您老兄这是恋上爱了。”
荀奉倩问:“什么叫恋爱?”
当代人便解释给他,或者拿本正版的爱情指南给他看。
大概要到这时,荀奉倩才知道自己的死因。
用汉人的话说:“既见嬖近,惑心乃生。”
爱情是人之常情,故号称永恒的文学主题。
但在唐宋之前,这至多算个潜伏的主题(连《关雎》都给说成是后妃之德呢),与之相干的,倒有妹喜、妲己、褒姒等一连串罪人的名字。
对女性一方的相思病,歌咏很多,而在男性一方,不可说,无以说,不知其怎么来无法光明正大地享受爱情。
从南到北,有成百上千的望夫石,可曾见过一块望妻石?
。
←虫工←木桥 书←吧←
第23节:果然名教罪人:钱名世
果然名教罪人:钱名世
钱名世是康熙四十二年的探花,他的诗文,在“出事”
之前,很有声名。
他和年羹尧是同年,但并无特别的私交。
年大将军凯旋,朝臣能攀得上交情的,都有颂诗,这是官场风俗,人都如此的。
后来年羹尧奉旨自杀,雍正担心落下兔死狗烹之讥,乃大兴株连。
雍正的脾气,是如果一件事自觉心虚,反要大叫大嚷,大操大办,以示理直气壮。
钱名世倒霉,也给扯了进去。
倒霉的原因,今天已不可尽知。
通常,是以为他的某几句颂诗,不小心犯了雍正的忌。
但在群臣和年羹尧的唱酬中,比那不小心的还有的是;况且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再谨慎的诗作,也禁不起鸡蛋里挑骨头。
还有一种说法,以为是钱名世的人缘不好,所以成了软柿子;但他的名声大坏,是在诗案之后,而非以前。
不管怎么说,雍正选中了钱名世,来做反面榜样。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雍正把钱名世骂得龙血喷头,还别出新裁,御笔题写了一块大匾,曰“名教罪人”
,挂在钱名世自家屋门。
为了防止钱家遮蔽,命令常州知府、武进知县,隔三岔五去钱家检视。
雍正有些政治手段的发明,颇为后人继承。
如清廷摧残士气,一开始只会用暴力,以后渐渐深入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