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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夫没太在意中尉。
先要求他在书桌前站几分钟,等他觉得时机合适时再抬眼看看他。
然后,他没说话,却派了名下级军官去请示将军能否接见中尉。
下级军官回来后,格里夫站起身,说:“第十军团,第二师第四旅指挥官。”
他朝中尉打了个招呼,让他跟着他。
另一个下级军官通报他们的到来,于是,中尉又被召进一个大房间里。
一张桌子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坐在桌旁的人很像是坐在副官外间办公室那儿的人。
他们都刮了脸,梳了头,还抹了油,官阶识别符章戴得很醒目,他们不想有人叫错他们的军阶。
他们身居高位——他们的参谋职位,他们觉得是很高的。
中尉清楚他们的动机,他也知道他们看到自己—身泥巴都惊呆了。
他那战袍上是一块块泥巴,靴子上也是一脚的泥,没有刮过的脸上也是污泥片片。
他们没想到披肩搭在中尉手上,而披肩又是防弹的。
他不应该穿着这身装束前来见将军,人们静静地用眼光责备着副官。
维克多将军是个头大、嘴小,身材矮小的人,—副脱了水的模样。
他坐在桌子里头,仔细打量了一眼中尉,发现中尉的眼神里有种令人震撼的力量。
他匆匆回过头看了眼报告。
他不大喜欢这些战场指挥官,他们带着战斗的气息进来,对他的命令说三道四,总在打消着他的自信心。
中尉觉得这里与其是个会议室,不如说是个军事法庭。
他看到了马克姆,现在已经收拾得干净利落地靠在墙上,漠不关心地站着。
一个叫史密斯的上校坐在维克多右边,用目光征询维克多的许可。
得到同意之后,他转向中尉。
史密斯手里拿着中尉的报告。
“没什么要补充的?”
史密斯说。
“已经足够了,”
中尉说。
“可你没有提供伤亡或开小差的细节或交战的部队。”
“我知道你们不会感兴趣的,”
中尉说。
桌边的人眼里又增加了好奇,因为中尉的口气里至少没掺和进彬彬之礼。
“现在讲讲吧,”
史密斯说,“给我们说说。
我们必须知道那儿有什么样的部队,它们也许要阻碍我们行动。”
“大约有一千名俄国人正朝南向意大利进军,他们是最后一批白俄罗斯帝国的军队。
你们也许会和他们取得联系,不过,我怀疑这一点。”
“这回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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