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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觉得。”
我提出了反对,但只是为了挑衅他,“在意大利,一切都很活跃,充满了斗争精神。”
“你不觉得,那是因为你对自己很满意。”
“才不是,我很抑郁。”
“那些抑郁的人不会写书,那些幸福的人、旅行的人、恋爱的人才会写书,他们说呀说,说呀说,他们确信自己说的话都会派上用场。”
“是这样吗?”
“是的,那些话真的会派上用场,但只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其余时候,只需要随便说说,信口开河,就像现在,要么假装一切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假装?你是一直都掌控着一切,还是在假装?”
“为什么不呢?假装一下很正常。
我们想搞革命,就搞了革命,我们在混乱之中,也发明了一种秩序,我们假装知道事情朝着哪个方向发展。”
“你是在做自我批评吗?”
“是呀,文采很好,句法也说得通,前后也很连贯,出现这个状况有前因也有后果,对所有人都有一个交代,事儿就成了。”
“这行不通了吗?”
“哦,行得通,特别行得通。
面对任何事情,从来都不会迷失,没有任何感染的伤口,缝合的地方也没有留下伤疤,没有任何让你害怕的小黑屋,这真是让人感到安慰啊!
只是忽然间,这个伎俩已经不管用了。”
“也就是说?”
“莱农,叨叨叨,叨叨叨,意义已经脱离语言了。”
但他还没说完,他又围绕着这句话说了很多,都是自嘲或讽刺我的话。
他嘀咕了一句:“我说了多少傻话。”
然后就沉默下来,听我们三个人说。
让我震动的是,假如西尔维亚遭受暴力的痕迹已经彻底消退,弗朗科几年前遭受的殴打,让他的另一个身体和精神逐渐暴露出来了。
他不停起身去厕所,他有点儿跛,但不是很明显,他发红的眼眶里装着一只义眼,看起来要比另一只眼睛更凶,他的一个眼睛是活的,但因为抑郁而变得灰暗。
尤其是,受伤前的那个充满能量、让人欣赏的弗朗科消失了,康复期的那个阴郁温柔的弗朗科也消失了。
我感觉他现在是一个忧伤、温和的人,有一点愤世嫉俗。
关于我要接回我的女儿的事,西尔维亚说了她的看法。
马丽娅罗莎说,没找到一个彻底的安置方案之前,黛黛和艾尔莎最好还是爷爷奶奶待在一起。
这时候弗朗科赞美了我的决心,他用一种满是讽刺的语气说,我不用考虑女性的那些义务,我要接着努力,增强我男性的一面。
回到房间后,我很难入睡。
怎么做才是对我女儿好,怎样会不好?我的好,我的不好,都体现在哪里呢?怎样才能把好和不好融合在一起,或者说分开呢?那个夜晚,尼诺成了次要的事情,莉拉又浮现在我的脑海,只有莉拉,没有我母亲。
我感觉到我需要和她吵架,我要对着她叫喊:不要老是想着批评我,你要替我想想,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第二天,我回到了热内亚,我当着公公婆婆的面,毫无过渡就对黛黛和艾尔莎说:
“孩子们,这个阶段我有很多工作。
再过几天,我又要出发了,但我会回来。
你们是想和我一起,还是想和爷爷奶奶在一起?”
对于这个问题,现在我写到这里时,我还是感到很羞愧。
先是黛黛,然后是艾尔莎,她们回答说:
“我们要和爷爷奶奶在一起。
但如果可以的话,你要来看我们,给我们带一些礼物。”
笑看世间万态,一心只求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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