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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洗手间时,经过他的房门口,让我好奇的是,他门上有一张方形的纸条,是用大头针固定的,纸条上写着:“埃莱娜,不要让两个孩子进来。”
我想,可能是那几天黛黛和艾尔莎搅扰到他了,或者说前一天晚上,她们惹他生气了。
我打算吃早饭时批评她们。
但我又想,弗朗科和我的两个孩子关系很好,我排除了他生她们的气的可能。
早上八点,我小心翼翼地去敲他的门,没人回答。
我又使劲儿敲了一下,最后轻轻打开了门。
房间很黑,我叫了一声,没人回答。
我打开了灯,看到枕头和床单上全是血,黑红色的血迹一直流到他脚下,死亡是这么让人作呕。
在这里,我只能说,当我看到那具我很熟悉的身体——之前那具幸福、活跃的身体,读了很多书,经历了很多事儿,我感到同情,同时也感到恶心。
弗朗科是沉浸于当时的政治文化的一个典型人物,他具有远大的理想和希望,而且很有风度。
现在,他上演了这样可怕的一幕,他用一种残酷的方式从这个世界上逃离,留下了那么多记忆、语言和意义。
我感觉,他对自己的外表、心情、思想和语言,还有这个世界的糟糕去向的仇恨已经将他吞噬。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想着帕斯卡莱和卡门的母亲朱塞平娜,她也无法继续容忍自己,容忍她生活中剩下的那些碎片。
但朱塞平娜是上一代人,而弗朗科是我同时代的人,那种充满暴力的离世方式让我很震动,让我无法自拔。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想着他写的那张纸条,那是他留下的唯一纸条,那是他留给我的,其实是想对我说:不要让两个孩子进来,我不希望她们看到我,但你可以进来,你应该看到我。
我现在还想着他对我的双重命令:一个是说出来的,另一个是没说出来了。
有很多积极分子都参加了弗朗科的葬礼,他们的拳头都轻轻地握着(弗朗科当时很有名,备受崇拜)。
在葬礼之后,我试着和马丽娅罗莎重新建立情感,我想安慰她,和她谈论弗朗科,但她没有给我机会。
她神思恍惚的时候越来越多了,而且时不时会有一种病态的怀疑,她眼里的光芒和活力也黯淡下来了,家里慢慢地空了。
她对我也不再是那种姐妹的态度,而是越来越充满敌意,要么她整天都待在大学,要么在家里的时候,她也会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愿意被打扰。
如果两个孩子在家里玩的时候弄出声响,她会非常生气,会骂她们,不让她们喧闹。
我收拾了行李,我带着黛黛和艾尔莎去了那不勒斯。
笑看世间万态,一心只求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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