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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德里克早已找到了自己的保护人——戏剧家马德尔。
马德尔和那位“教授”
以及周围的世界势不两立。
过去,“教授”
成功地导演过这位讽刺家的一些作品,所以他们对他仍然保持某种善意,这善意也掺杂着嘲讽和敬佩。
有时,马德尔会以激怒和威胁的语调强要剧院经理聘请某年轻女士客串演出,但几乎从来没有为任何男演员说过情。
这次他居然向那位“教授”
推荐了亨德里克,虽然推荐的方式很不礼貌,却给“教授”
留下了印象。
“您对戏剧如同您对文学那样一知半解,”
马德尔写道,“我敢预言,您的结局将是到阿根廷去当跳蚤马戏团团长。
到那时,‘教授’先生,请您再想想我的这番话。
我正在同对我百依百顺的年轻妻子享受神仙般的幸福,因而我对人对事态度温和,甚至对您也如此。
多年来您卑鄙愚蠢地抵制上演我用天才创作的剧本。
“您知道,在这悲惨的时代,只有我透视一切的眼睛才能看到真正的艺术。
我经过慎重考虑,决定给您一点儿面子,向惨淡经营的贵剧团、每况愈下的滑稽剧组推荐一名演员,他的小丑特征是毋庸置疑的。
演员亨德里克·赫夫根在汉堡上演我的古典喜剧《克诺尔克》时大获成功。
毫无疑问,赫夫根先生比贵剧团任何喜剧演员都更有价值。”
那位“教授”
读着来信笑了,他沉思了几分钟,舌头在嘴里左右来回动,然后按铃叫秘书进来,指示她同亨德里克取得联系。
“不妨试试。”
那位“教授”
用缓慢而刺耳的声音说道。
亨德里克对任何人甚至对巴尔巴拉都没有透露过“教授”
发出的友好邀请应归功于马德尔,谁也不知道,他和尼科勒塔的丈夫有联系。
亨德里克为维也纳的客串演出,花了许多心血做准备,但表面上却显得漫不经心。
“我得赶紧到维也纳‘教授’那里去客串演出。”
他随随便便说了一句,诱人地微微一笑。
他在某高级裁缝处定制了一套夏装,已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在他的债主中有门克贝格领事夫人、汉泽曼大叔、杂货商和酒商,现在再欠四百马克的债务也毫不在乎。
亨德里克的魅力已博得许多汉堡人的欢心。
他突然走了,给善良的汉堡市民留下了几张惊讶的面孔。
也许施密茨经理比西贝特和赫尔茨费尔德两位女士更为惊愕,因为亨德里克找了种种娓娓动听的遁词,拒绝和艺术剧院延长合同,不打算在下一阶段参加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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