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你瞧,这显得很对称,至少对我来说如此:我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们不会停止搜索的。”
他叹了口气,翻身向着里面。
“他们对我的兴趣,可没我对我自己的好奇心要大。”
我们睡了大概一个钟头,然后我弄醒他,催他上路,但他仍在精疲力竭的边缘挣扎。
我无法想象他们对他做了什么,他在水缸里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如今突然获释又有什么感觉。
他的身体似乎不再像是自己的,一开始他像个醉汉一样摇来晃去。
每过几个钟头,他都要重复一句“我们睡觉吧”
。
在隧道中,时间似乎无休无止,感觉非常怪异,整个旅程就像一场精神错乱的梦境,醒来,走路,小睡一会儿,醒来,走路,再睡。
当我终于看到前方的亮光时,我简直无法相信,是眼睛的刺痛才让我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隧道狭窄的出口被厚厚的灌木丛覆盖,但有足够的阳光照射进来,显示日当正午,不过这一天是什么日子我根本不知道。
我们从陡峭的堤岸旁钻出来,眼睛因光线太强而收缩。
堤岸通向一条宽阔的大河,在我们下方快速流过。
我咒骂着荆棘遍布的灌木丛,从山洞入口出来必须要穿越其中,但很快地,我的情绪就平息下来,灌木茎上长满了卖相不佳但胀鼓鼓的浆果。
我顾不得避开上面的刺,贪婪地摘着浆果,以至于到后来没办法分清手上的是鲜血还是渗出来的果汁。
他也在吃果子,但很快就转过身,手臂扶在岩石上,呕吐不止。
“吃太快了?”
我问道。
他擦了擦嘴。
“对不起。
我想是因为时间有点长。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也很久没吃东西了,但我嗓子里一直插着那根管子……”
我点头表示理解。
“你不知道自己在那儿待了多长时间?”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
他很瘦,但不是饿成这样的,在庄稼绝收那年,我在定居地看到过有些欧米茄人比他还要瘦骨嶙峋。
他浅棕色的头发垂在肩上,皮肤的色泽在明亮的日光下看起来像骨头一样。
在萎缩的肌肉和脉络之下,我能描绘出他骨骼的结构。
“时间足够长到把我晒黑的皮肤弄白了,”
他说,“如果我曾经晒黑过的话。”
我们在山洞口又逗留了一会儿,等到男孩又开始慢慢地进食,这次他终于吃下了一些浆果。
接下来口渴的感觉又开始困扰我们。
虽然前路不明,我俩仍沿着河堤一直向下走,路边的荆棘刮伤了我们的衣服和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