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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不是大忧变成大喜?”
水运听说到此,不觉笑将起来:“我儿,你一个小小女子,怎胸中有这许多妙用?把一个活活的叔叔骗死了,又有本事救活过来!”
冰心小姐道:“不是侄女欺骗叔叔,只因叔叔要寻事,侄女不得不自求解免耳。”
水运道:“只是你姐姐粗手笨脚,平素又不曾收拾,今日忽然要嫁,你须过去替他装束装束。”
冰心小姐巴不得送了出门,只带了两个丫环过去,替她梳头薙面,擦牙修眉,从午后收拾到晚,又将珠翠铺了满头,锦绣穿了满身,又嘱咐她到房中时,只说害羞,定要吹灭了灯烛,然后与她见面就寝。
倘饮合卺,须叫侍女们将新郎灌醉。
又吩咐她:“新郎若见面有些嫌你的话,你便寻死觅活惊吓他。”
香姑虽说痴蠢,说到她痛痒处,便一一领略。
刚刚装束完,外面已三星在天。
过公子骑着一匹马,许多家人簇拥前来亲迎。
水运无法,只得将女儿扶上娇,听众人吹吹打打娶去了。
正是:
奸雄虽然狡,无如智慧高。
漫言鸠善夺,已被鹊移巢。
过公子满心以为冰心小姐被他娶了来家,十分欢喜。
迎到大门前下了娇,许多侍女挽扶到厅中,锦帕盖着头,窈窈窕窕,仿佛天上的神仙,人人都认做冰心小姐,无一个不啧啧赞好。
拜过堂,一齐拥入洞房,就摆上合卺酒来,要他与新人对饮。
香站因有先嘱之言,除去盖头,遂入帐慢之中,死也不肯出来。
过公子认做他是害羞,便不十分强他,竟出到外厅,陪众亲戚饮酒。
一来心下欢喜,二来亲戚劝贺,左一杯右一盏,饮得酩酊大醉,方走入房中,看一看,只见灯烛远照着,新人犹隐隐坐在帐中。
过分子乘着醉意,走到帐中来,低低说道:“夜深了,何不先睡?”
香姑看见,忙背过脸去,悄悄叫侍妾吹灯,侍妾尚看着过公子,未敢就吹,过公子转凑趣道:“既是新夫人叫吹灯,你们便吹息了去罢。”
众侍妾听得,忙忙将灯烛吹息,一哄散去。
过公子急用手去摸新人,早已脱去衣裳,钻入被里去了。
过公子那里还忍得住,连忙也脱去衣裳,钻到被里,一心只说是偷相的那一位冰心小姐,快活不过,便千般摩弄,百种温存,香姑也是及时女子,到此田地岂能自持?一霎时,帐摆流苏,被殷红浪,早已成其夫妇。
正是:
帐底为云皆淑女,被中漫战尽良人。
如何晓起着颜面,便有相亲方不来。
过公子恣意为欢,直睡到次早红日三竿,方才醒转。
过公子睁开眼,忙将新人一看,只见广额方面,蠢蠢然那里是偷相的那位小姐?忙坐起来,穿上衣服,急急问道:“你又不是水小姐,为何充做水小姐嫁了来?”
香姑说:“那个说我不是水小姐,你且再细认认看!”
过公子只得又看了一眼,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
我认得的,水小姐的俊俏庞貌,如芙蓉出水,杨柳含烟,那是这等模样?多是被水浸之这老狗骗了!”
香姑听了,着恼道:“你既娶我来,我就是你敌体的夫妻了!
你怎这样无礼,竟对我骂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