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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忙的飞起,程见渝很少亲自下厨,大部分时间吃外卖,或者在公司附近商业街解决,答应了请江衍吃饭,便在路口超市随便买些菜,简单做几个家常菜。
夕阳为房间披上一层玫瑰色薄雾,程见渝脱掉外套,抓起纯黑色围裙随手一系,窄窄带子勾出削瘦腰身,松垮衬衣半束进休闲牛仔裤,随着手臂抬起动作,带出一小截柔韧紧致腰线,深色衬衣摩擦之间越显得白的耀眼,江衍炙热视线黏在上面,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程见渝毫无察觉,低着头仔仔细细洗菜,“冰箱里有啤酒,今天喝这个。”
江衍走进厨房,抽出菜刀掂几下,“我来下厨,你去看会电视。”
“你行吗?”
“男人不能说不行。”
程见渝抽张厨房纸,擦擦水渍,解下围裙递给江衍,江衍一动不动,扬扬下颚指指拿着菜刀的手,意思手里忙着,要劳烦程见渝,程见渝心里好笑,手臂一伸,简单粗暴挂在他脖子上,“别把厨房烧了。”
他走到客厅沙发落座,抓过软绵抱枕,搂在怀中,江衍比抽油烟机高一截,委屈的曲着腰背,又是切菜,又是炒菜,忙的不可开交,他想起自己刚学做菜的场景,比江衍强不了多少,那时上高三,有段时间韩剧台剧盛行,学校流行给喜欢的人送爱心便当,程见渝跟着每晚六点档的主妇美食节目学做菜。
黄橙橙的煎蛋给温岳明,煎糊了的他自己吃,那个月他长了好几斤。
说起来,和江衍见面之前,他曾经听到过江衍的声音,高三课业繁重,他偶尔会在温岳明家里写作业,遇到疑难问题可以请教温岳明,有一次温岳明医院有急诊临时出门,家里座机如同催命一般的响,他无奈接起电话,电信公司提示来自国际漫游,然后是江衍年轻活跃地声音,夹杂着流畅英文,说他在夏威夷过生日,十八岁的生日礼物是架私人飞机。
程见渝小心翼翼的解释,电话那头声音冷淡,咄咄逼人质问,程见渝试图理解那些生僻的口语词汇,江衍不耐烦甩一句,“真笨。”
随后嘀嘀嘀盲音响起,程见渝第一次见识到温岳明家人的傲慢,此后又见到温岳明姐姐,江衍的妈妈,他对这家人心有余悸,没料到阴差阳错和江衍上了床,直到在江衍家相册看到温岳明照片。
江衍和少年时期一点没变,盛气凌人,说一不二。
他是如何都想不到,会看到江衍出现在自家厨房,江衍的侧脸尤其不像温岳明,这点他从来不会弄错,江衍轮廓明锐,从额角至下颌线桀骜不驯,狠厉且英俊,此刻垂着眼,洗手作羹汤,到显得有些不可言说的温柔。
菜板咔擦咔擦,汤锅里升起腾腾水雾,咕咚咕咚的叫着,浓郁的人间烟火气息,程见渝心里突然生起一种奇异感觉,这好像一个家。
像是他与江衍的家,有种沉甸甸归属感压在心头,如同漂泊的船回到港湾,幸福而宁静,这种感觉很短暂,他深吸一口气,真是疯了,轻轻拍拍脸颊,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江衍速度很快,最近厨艺没白练,几道菜像模像样,色香味俱全,他两手端着碗筷,放到餐桌上,“汤要等半个小时。”
“嗯。”
程见渝执起筷子,正要尝尝菜,江衍抬起手臂制止他,另只手从裤子口袋摸出手机,挑挑眉,“等我发条朋友圈。”
程见渝印象中江衍一年半载都发不了一条朋友圈,不知今天抽什么疯,等江衍拍完,他慢条斯理地进食,江衍坐在对面,单手握着手机挑照片,“恭喜你的电视剧收视率破五亿。”
“客气。”
程见渝放下筷子,想起件重要事情,走进卧室拿出一个深黑色精致包装袋,递给江衍,“答应要送你的手表,前些天刚到货,你看看。”
江衍眼睛一亮,随手揣上手机,伸手要接过包装袋,碰到袋子棱角一瞬稍顿,起身大步向洗手间走去,“你等等,我一手油。”
足足洗了五分钟,他重新回到座位,干净修长的双手接过包装袋,小心翼翼地撕下标签,如同对待婴儿一样拆开盒子,捧出户外智能手表,他挽起袖子,美滋滋地给自己戴上,展示给程见渝,得意地说:“眼光不错,我喜欢这款,可以潜水到200米。”
黑色金属制成的腕表造型硬朗,程见渝看到江衍手臂上蛰伏凹凸不平青筋,腕骨锐利,很有男性力量之美,
与这条腕表倒是很搭配,他微微笑笑,“你喜欢就好,谢谢你去埃塞,也谢谢你给我送电脑。”
还有令周觉青身陷囹圄,一件一件,累积起来太多太多,这笔账不是一个手表就能还得清的。
江衍嘴角笑意微滞,程见渝冠冕堂皇的感谢听上去很不爽,他低头调整手表时间,克制着声音里的情绪,“我们两清了,但我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
程见渝问。
江衍抬起头,深不见底的眼睛紧紧注视,“你和我一起去录制最新一季《一起去旅行吧》。”
程见渝稍怔,拧着眉头,“这不是骗观众吗?”
“你上一季难道没骗观众?”
江衍目不转睛看他,长臂伸展拎着水壶倒杯水,一本正经地说:“我最近大半年工作状态不稳定,演唱会临时取消,推掉档期太多,给大众造成印象不良,需要这档综艺助力挽回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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