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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得她。”
她端起酒杯,漫不经心地笑,“她爱穿奇装异服,弹得一手好钢琴,却偏偏喜欢拉吓死人的二胡,我若是男人也会迷上这奇特女子。”
那是个风月场里的异类,比云漪更早成名的艳妓,在“中国夜莺”
出现之前,已多年无人能与她争辉。
直至云漪红极一时的当口,顾青衣才略减了锋芒。
随后“中国夜莺”
被藏入金屋,从风月场上销声匿迹,顾青衣重又艳帜高张,风头无两——原来是她,如今伴在霍仲亨身边,取代云漪位置的人,原来是顾青衣。
薛晋铭似笑非笑,“原来美人之间也会惺惺相惜。”
云漪笑而不答,将酒杯缓缓送到唇边,手腕没有半分颤抖,一如她神色的平静。
薛晋铭也举了杯,朝她欣然扬眉,“对了,你还没有祝贺我赢得赌约。”
云漪笑起来,爽快地仰头便喝,却被他蓦的扣住手腕,“借酒浇愁可以,但不许借我的酒,浇那人的愁。”
云漪唇角带笑,眸色如霜,“那人,谁是那人?”
薛晋铭哑然失笑,“这是唱的哪一出?”
话音未落,云漪一翻腕,半杯潋滟如血的美酒兜头朝他泼去,空杯扬手掷出,脆生生碎在墙上。
“戏子无情,唱哪出都是一样。”
云漪倾身靠近薛晋铭,似笑非笑道,“四少用不着奚落人,不过是愿赌服输,换个主子而已。”
薛晋铭不说话,抽出餐巾缓缓拭去脸上酒迹,目不转睛地望住云漪。
未待云漪有所回应,他猛然站起,凶狠地将她拖入怀抱,一伸手掀了桌布,连同餐盘呛啷啷掀翻一地。
两人纠缠着跌倒桌台,暴怒的薛晋铭一反怜香惜玉之态,将云漪粗暴地推倒,俯身狠狠吮吻她的唇,一路吻下颈项。
云漪不挣扎,亦不闪避,木然仍由他摆布。
裂帛声里,他扯开她旗袍上整排银钮,滴零零溅落一地……狼藉的桌台上,仰躺着衣不蔽体的女子,长发凌乱披散在肩头胸前,黑发雪肤,如死凄艳。
薛晋铭停下来,定定俯身从上方凝视她,看见她睁大的眼睛,和眼里波澜不兴的空洞。
他抚上她透凉的脸颊,紧贴她柔软的身体,眼里情欲的火焰却渐渐熄灭,终究只余哀凉。
“我知道你伤心。”
他轻吻她额头,指尖抚上她赤裸的胸前,停顿在心脏的位置,“没有关系,这里所有的旧伤,我会一一修补起来。”
薛晋铭深深叹息,俯身将脸埋在云漪耳鬓颈间,埋在柔滑清香的发丝里,似个温顺的大孩子。
他温热呼吸拂在她耳畔,令她紧绷了两天两夜的心,终于软塌下去。
她的眼泪滑落鬓角,渗到他脸上,他默默将她抱得更紧。
“我知道他不会来。”
云漪轻轻地笑,笑得薛晋铭越发心酸,忍不住叹道,“那你还同我赌?”
云漪眨眼,眨落泪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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