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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声吃惊:“你干吗?”
“找个地方咱俩喝掉。”
方杨站在校园路上的梧桐树下,脸都要笑烂了,“我六级过了。”
想起几个月前说好的请吃饭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余声发自肺腑的高兴。
虽说是暑假但学校里仍挤满了通宵熬夜考GRE的学生,她们便溜去了学校教学楼后的情人坡。
那地方没什么人来两边都是树。
记得第一次喝酒也是她们俩,十来岁在外婆家偷喝了一口外公的白酒,辣的半天一直伸着舌头跟哈巴狗似的。
后来就是有一次过年在方杨家小卖部,一人喝了一瓶青岛。
“你知道我当时什么样吗。”
方杨盘腿往地上一坐说着自己查六级成绩时候的样子,然后两只手捂着眼睛,“就这个动作慢慢露出一条缝儿看,差点心脏病犯了。”
余声端起酒瓶喝了一口,哈哈大笑。
“现在开心了吧。”
她说。
方杨忽然有些控制不住的裂开嘴笑,这一年来付出了有多少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说着说着鼻子就酸了,眼眶唰一下红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把这个看得很重要?”
方杨缓缓开口。
余声诚实的点了下头。
“还记得我第一次四级没过很没出息的哭了半天吗。”
方杨说,“那天我们家吃饭的时候我爸说他一个朋友的女儿大二就过了六级,我这大二都完了四级还没过。”
余声在抠着酒瓶子也有些心酸。
“这是他第二次对我说那么重的话。”
方杨的脸颊上霎时两行热泪,“我什么都不怕的余声,就怕他对我失望。”
余声慢慢抬手去抹了下女生的泪。
“第一次呢?”
她轻轻问。
方杨的嘴巴都在打颤:“我高二那年期末考的不好,他说就你这样子出去能干啥。”
泪水一拨接一拨的流下,“高考没考好对他打击已经很大了。”
“他是我爸。”
方杨一直在哭说,“我不想他再失望。”
“我知道。”
余声也跟着流眼泪:“别哭了。”
好好的一场庆祝宴硬生生弄成了哭戏大会,眼泪哭完了哭干了两人都笑了。
四五瓶啤酒余声喝了大半,她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沉默寡言的余曾。
她们喝的稀里糊涂脑袋却很清醒。
余声还记得自己给梁叙拨了个电话却什么也没说,好像还打了一个很厉害的酒嗝。
那会儿天边有着傍晚的夕阳在,情人坡的斜树上都跟镀了一层金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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