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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凭意一身血衣,双目赤红,手中的玄萧滴落着粘稠的鲜血,听到略显熟悉清朗的声音,他猛然一抬头,谭昭当即心道不好:“你杀人了。”
他来得匆忙,见有人用玄玉令斗法,便率先出来抢下玄玉令,如今环顾,这才发现在一角方位躺着一具尸体,毋庸置疑,这就是曲凭意杀的。
“所以,你也是来杀我的?动手吧。”
声音不复从前清冷,竟有股莫名的蛊惑之感。
谭昭惦着手里的玄玉令,心里头也有些不爽:“做你的朋友,可真不容易。”
这话音刚落下,对面的攻击已经到来,有三人围攻曲凭意,另有一人来抢夺谭昭手中的玄玉令,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显然是将他作曲凭意的同党论处。
这么狠,谭昭自然也不会手软,直接抽出了自己的剑:“你们几个,好生不要脸,五个打也就算了,居然还玩这么阴,啧啧啧!”
“余温书,快把玄玉令交出来!”
“你认得我?那我就更不能给了,你叫我给我就给,那我岂不是很没有思想。”
谭昭反手一剑,直接将人抽离出去,随后他将手里的玄玉令往虚空里一抛,直接丢进了他的空间里。
当然在外人看来,就是他徒手布了个阵,将玄玉令掩藏起来了。
“余温书,你好歹也是我藏风楼的风水师,那曲凭意何种命格,倘若他为祸四方,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屁话!
谭昭的剑舞得跟鞭子一样扎人:“别动不动就责任责任,还有我已经不是藏风楼的风水师了,我只是个风水师,不是算命的,看不出曲凭意与旁人有什么不同。”
这话,可以说影射得非常直接,怼着人脸说藏风楼多管闲事,做着风水师操着半仙的心,算计人就算计人,还要遮遮掩掩,怪难看的。
“你这是执迷不悟!”
这老头子气急败坏,谭昭却稳稳地站在树梢上,脚下一点寒梅,看着居然有几分摄人之感:“那你便当我执迷不悟吧,曲凭意是我承认的朋友,他即便将来要犯下滔天罪孽,那该死的也是将来的他,现在的他变成这般,都是你们逼迫的,落荒山的局,我听说二十五年前就种下了,若非你们贪得无厌,焉能有如今的他!”
“你这小子好生狂妄,知道些细枝末节便以为窥得真相了,你当二十五年我们不想杀他吗!
若不是这小子的母亲在落凰山设下大阵,他二十五年就该死了!
他曲凭意,何以平意,不管是二十五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是个死人!”
没有活人能躺进阴穴,唯有“死人”
。
谭昭忽然想起了这句话,随后下意识望向曲凭意,此刻的他已经浑身浴血,但他显然也听到了这番话,也因此手里的动作愈发拼命,血腥味愈发浓重。
这老头见此,竟有了几分得理不饶人的气势:“此等孽障,克父弑母,违逆天命,你将这样的人当做朋友、为他出头,是否太过可笑了些!”
诛心之言,不带利刃,却足够捅穿人心。
如果曲凭意不在乎,那还好,可这人明明心里在意得要命,嘴上却跟锯嘴的葫芦似的,但有一点,既然这个能刺激到曲阁主,那就说明至少这老头所说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空气里唯余打斗声,谭昭的声音忽然响起,就显得分外突兀了:“我觉得你的逻辑很有问题,你这般指着鼻子说我眼瞎,还要以此来策反我,我瞧着就是这种没脑子的人吗?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年轻,还非常好骗啊?”
“那真是抱歉,现在我不太想跟你们讲道理。”
谭昭忽然腾跃到空中,剑光将整个梅林都笼罩了起来,“准备好了吗?我的剑可是很快的。”
谭昭说很快,那就真的非常快,至少比曲阁主的萧快上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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