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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生”
的无限循环。
这个循环是由平原人的生存口诀组成的:……盖一所房子娶一房媳妇生一个儿子;儿子盖一所房子娶一房媳妇生一个儿子;儿子盖一所房子娶一房媳妇生一个儿子……
在这里,人毕生的精力都放在了“屋”
的建造上,房屋成了人们赖以生存的第一要素,也是人们的精神外壳。
人们一生一世的终极目标,就是为了要建造一所房子,一个“屋”
。
这个“屋”
的实质是内向的,是躲避型的,是精神大于物质的。
可“屋”
的外化却是以小见大的,以弱对强的,以有限对无限的。
同时,在“屋”
的意识里仍然含有阴性的、单一的、小私小我的情结,就像坡上的羊一样,看似一群一群,却是孤孤单单、一个一个的。
不管怎么说,毕竟还是有了一个“屋”
。
天很大,不是吗?可我有一个“屋”
呀!
在这里,“山”
和“水”
都成了平原人的假想和渴望,成了对天的抗拒仪式,是企盼着受到庇护的意思。
于是,这里的房墙叫做“屋山”
,这里的房顶也就很高昂地叫做“山脊”
了。
在平原的乡村,盖房是一定要起“脊”
的,哪怕是一间小小的茅屋,也要起一个“人”
字形的房脊。
条件好一些的,盖得起瓦屋的,那讲究就更多一些,有起“龙脊”
的,有起“泥鳅脊”
的,有起“莲花脊”
的,有“斗拱脊”
的,还有“五脊六兽”
的……这样的房脊有着一种假想的战斗姿态,仿佛是对天的宣战。
房脊上安放的、塑造的、雕刻的全是与水有关的形象,比如,龙;比如,鱼、海马;比如,莲花;正房正脊上还要插上两面猎猎的红色小旗……这就是平原人以“山”
、“水”
来对付天的战斗精神了。
然而,在内里,那恐惧却是真真切切的,是刻在骨子里的。
在这里,人的骨头是软的,气却是硬的,人就靠那三寸不烂之气活着。
在后来的日子里,那“气”
竟然成活了一个人物,一个真真切切的、在平原上广为流传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