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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范骡子木呆呆地在路上走着。
他嘴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防空办,防空办,让我去防空办……”
念着,连他自个都不由得笑了,那是神经质的笑。
那就是说,干了一辈子,他彻底地被人扫地出门了!
局长当不成了不说,还是“防空办”
的协理员。
他知道“协理员”
是个什么东西。
奔了一辈子,天天想着“进步”
,结果奔了个“防空办”
,那比杀他还要难受!
走着,走着,他竟忍不住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回到家,女人问他:“谈了?”
他说:“谈了。”
女人说:“哪儿呀?”
他含含糊糊地说:“就本县呗。”
女人说:“副县长?”
他说:“嗯,副县级。”
女人说:“那新房子不知给不给咱?”
他说:“啥新房子?”
女人说:“县里不是新盖了一栋楼嘛。
说是副县级以上才能住。
也不知给咱不给?”
他说:“给。
公布了咋能不给呢。”
女人看了看他,又说:“看着你咋恁不高兴呢?”
他说:“你懂啥?我这是绷着呢。”
女人说:“就是。
就是。
还是谦虚点好。”
他说:“你去给我弄俩菜,喝两盅。”
女人说:“那我给你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