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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醒来,如果不是做梦的话,一定是伯爵把我抬到这里来的。
我想尽力找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但却没有令人信服的结果。
诚然,我发现了某些细小的证据,比如我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旁,而这并不是我一贯的作风。
我的表还没有上发条,而一直以来,我在睡前必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给表上满发条。
但是这些都不足为凭,或许只能成为我脑子一时糊涂的佐证。
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我的头脑已经变得相当混乱。
我必须找到令我满意的证据。
有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如果真的是伯爵把我抬到这里并帮我脱掉衣服,那么他一定还有别的事情亟待处理,因为我的衣服口袋还未被翻动过。
我确信口袋里的这本日记对伯爵来说仍然是个秘密,如果他发现的话,绝对不会允许它存在,一定会拿走或销毁它。
尽管现在我心里充满了恐惧,但这个房间对我来说仍算是个避难所,没有什么东西比那些刚才——现在——正等着吸我血的可怕的女人更令人恐惧的了。
五月十八日
我下了楼,想在白天再一次查看那间屋子,因为我必须知道真相。
当我来到通向那间屋子的楼梯口时,发现门是关着的,门被用力嵌进了门框,致使部分的门框有些破碎了。
透过空隙,我可以看到门上的插销并没有插上,但是门被从里面封死了。
恐怕这并不是梦,我必须进一步采取行动来证明我的猜测。
五月十九日
我确信自己落入了圈套。
昨天夜里,伯爵用最温和的语气要求我写三封信。
第一封的内容大概是说我在这里的工作即将完成,并且将于几天之内启程返回伦敦。
第二封表明我将在发出此信后的第二天早上动身。
第三封写我已经离开了城堡并已经抵达比斯特利茨。
我本该拒绝他的要求,但考虑在目前的情况下,公开反抗伯爵是件不明智的举动,我完全处在他控制之中,拒绝只会引起他的怀疑和愤怒。
他知道我了解了太多的秘密,一定不会让我继续活下去,以免成为他的威胁。
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说不定可以找到机会逃脱。
当初他把那个漂亮的女孩丢开时,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眼中积聚的愤怒。
他解释说,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邮递员很少,投递时间不能确定,这样做至少可以使我的朋友安心一些。
他还一再努力地向我保证,万一我需要多停留些时间,他就不发出后两封信,而是把它们留在比斯特利茨;只有当一切按原定计划进行时,它们才会被寄出。
如果我这时候拒绝,肯定会引起他新的怀疑。
因此我假装同意了他的看法,并问他应该怎样在信上注明日期。
他计算了一下,对我说:
“第一封注明写于六月十二日,第二封注明写于六月十九日,第三封注明写于六月二十九日。”
我明白,此刻我的命运已经与这些日期紧紧联系在了一起,上帝保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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