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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之后,自由岛已经在望,和暗礁中的岩石一样突出,但是呈圆锥形,高耸入云。
在某种程度上,看到自由岛反而让心情更加沮丧,因为我们无法直接驶向它,只能小心翼翼沿着暗礁中的通道,闯出一条错综复杂的路线,而且经常会觉得它正在带我们远离自由岛,而不是逐渐靠近。
这样行驶了几个钟头之后,我迷路了。
我能感觉到船下遍布的岩石,但似乎失去了一直引领我来到此地的线索。
我趴在船头,一只手伸入水里,摸索着海水在我脑海中留下的印记。
我们随波逐流达一个小时之久,吉普紧张地用船桨在海水中探测,挡开前方刺穿海面的礁石。
船底与岩石不断剐蹭,就像无休止的磨牙声。
船底几寸厚的木头似乎变成一层脆弱的薄膜,在岩石与深水的世界中陷入绝境。
我试图重新集中精力,但身体状况仍旧让我分神。
太阳高挂天空,狠狠地投下日光,我的脑袋也随着海浪起伏而隐隐作痛。
我的嘴唇已无比干裂,渗出丝丝血迹,仍无法缓解口渴的感觉。
一阵巨浪涌来,将我们冲得东倒西歪,船头卡在一块刚刚露出海面的岩石上,船身前部向上翘起,船尾因此被迫下翻。
吉普迅速站起身来,海水已经淹到小腿,随着海浪冲击,更多的水淹了进来。
吉普手忙脚乱来到船头跟我会合,小船卡在岩石上嘎吱作响。
我们两个齐心协力,用船桨抵在左侧的礁石上铆足了劲儿推,才将小船从岩石上移开。
重获自由之后,船里依然半灌着海水,因而吃水很深。
每次波浪袭来,都将它再次推向那些凶残饥饿的岩石。
我试图无视漫到脚踝的海水,以及船身蹭过石头时刺耳的响声,强迫自己保持头脑清醒。
我不禁想起在看护室时,在神甫的意念审讯下,我是如何控制自己的思想。
然后我再次回忆起很多年前,母亲手中那把用来切开贝壳的刀。
我要把自己的意念变成这把刀。
然后它就出现了。
去往岛上的通道再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就在暗礁的岩石碎片中间蜿蜒流动。
我举起船桨,再次指引前进的方向,这时我听到吉普长出一口气。
他抓起水桶,开始往外舀水。
尽管我们已经穿入暗礁的核心地带,自由岛赫然出现,我们仍看不清楚应该如何着陆。
这座岛在海面上挺拔而起,四面都是黑色的悬崖峭壁。
岛上没有人类居住的迹象,我们甚至找不到可以安全靠近的地点,遑论着陆了。
我花了一个钟头,在脑海中殚精竭虑搜寻,终于有了一点发现。
我指挥着小船来到岛屿西侧,当我们划到足够近时,能辨认出在陡峭的悬崖边有一条裂缝,一直到二十尺之内才能勉强看见。
我们划船进去,在一道天然拱廊下经过,进入两侧峭壁的阴影之中,山石的裂缝在这里变宽,成为一道小小的港湾。
一个船队停在其中,船身涂得五颜六色很不协调,排成数排在水中摇晃。
碎石遍布的沙滩环绕着这个小小的海湾,一座突兀的瞭望塔矗立其中。
码头上,两个小孩正在午后的阳光中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