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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皇帝不急太监急,伺候一旁的奶娘着急了,俯身小声在白流苏耳边说道:“小姐,你看那些官家小姐们都恨不得凑到陈夫人身上了,来伯府是多难得的机会,您怎的呆在角落里?”
一席话说的白流苏醍醐灌顶,终于把前前后后的事情想了个彻底。
是了,这些小姐莫不是为了陈夫人的独子燕无忌了!
大房没落,最有可能承袭伯爵的人就是燕无忌。
今日那扯谎的婆子是陈夫人手底下的,之所以设下这个幌子,恐怕就是为了试试这些小姐们的心性吧。
白流苏不由得叹息,可怜陈氏身为人母,诸多算计。
奶娘见说了这么多,三小姐依然不动,不由得叹息,这几年小姐性子乖戾,名声有累,再有几年就要及笄了,怎不抓紧机会为自己绸缪。
奶娘又哪里知道,白流苏两世为人,看尽人间冷暖,只想家和人睦,却对世间男女之情望而却步,断了念想。
白流苏摇摇头,转身对着绣架,却瞧见了正和刺史府三小姐聊得火热的白如意。
虽然商女不如官家女,但是自古嫡庶分明,白如意现下怎么跟刺史府的庶女这般熟络?
不知是为何,陈夫人方才回禀李老夫人的话又回荡在脑海,今日的天气,何处来的一只彩蝶呢?
等到安氏掺着李老夫人出来的时候,众位夫人的吊牌已经打了好几轮了,时辰也走向的日暮。
前院的老爷们散了席,差了小厮来叫人,陈夫人也称散席,众人寒暄几句便离开了不提。
上了马车,白流苏便笑眯眯的问:“娘亲,李老夫人都同您说了些什么?”
一边接过奶娘递来的手炉,歪身窝进了安氏的怀里。
安氏爱恋的抚摸女儿香香软软的发丝,倒也不隐瞒:“李老夫人问起我许多娘家的事,还问我爹娘是否健在,虽说都是寻常问题,可是娘的心却跳得很快。”
白流苏眉头一簇,她本以为李老夫人会问起舅舅安鸿宇在东海的生意,谁知问的尽是这些,是她遗漏了什么吗?
安氏忽的想起今日伯府那落水的表小姐来,便问道:“今日你在梅园可有人欺负你?”
眉宇间隐隐担忧。
白流苏笑道:“哪有人欺负,我与那些官家小姐素不相识,她们也是不爱理睬我的。”
安氏皱眉道:“你父亲也在京为官,说起来你也不完全是商家娘子。”
白流苏并不在意,偏过头看向奶娘:“以前听说刺史府的小姐端庄娴静,规矩极好的,今日之事,奶娘你怎么看?”
奶娘一听提到自己,又见车马中都是自己人,便打开了话匣子:“小姐,奴婢去净房的时候,听见下人说,刺史府的内宅怕是要改天换地了。”
安氏不由得“咦”
一声,奶娘继续说道:“那刺史府的主母病了一个冬天都不见好,听说刺史有意要将那两个庶小姐的生母扶了正。”
安氏皱眉:“高嬷嬷,这话不要乱说。”
此时的燕定伯府,李老夫人歪在金丝楠木的暖榻上,下首一个丫头捶着腿,陈夫人立在一旁迟疑着开口道:“母亲……”
李老夫人凉凉的声音响起:“蝴蝶?这个日子哪来的蝴蝶?”
陈夫人又叹了口气,她虽设下这个圈子,本意却不是为了试探刺史府的大小姐。
不过这位大小姐也与伯府夫人的位子无缘了,毕竟陈夫人得了消息,刺史府那位主母怕是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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