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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春朝微微一笑,说道:“嫂子的为人,你们也都清楚。
她虽势力且心术不正,脑子却糊涂,没甚大的心计,倒和陆家太太相似。
若是没有人在一旁挑唆出主意,那些害人的把戏她一个人是琢磨不出来的。
哥哥同她也做了有年头的夫妻,总有些情分在,何苦让他夹在里头左右为难。
何况,咱们这就搬到乡下去了,又何必枉做恶人。
哥哥心里自有分寸,量也不肯差了。”
珠儿说道:“姑娘若是这样说倒也罢了,她先前那样害姑娘,咱们就这等轻易放过了她,我心里不服。”
夏春朝笑了笑,说道:“罢啦,退一步少多少事呢。
咱们又要走了,何必给家里添这个乱子。”
说着,安抚了两个丫头,此事揭过不提。
到了傍晚时分,夏恭言打发人来报道:“已选了夏二一家三口、夏成两口跟姑娘过去,大爷说,若是姑娘觉得不好,再换也可以。”
夏春朝想了一回,说道:“这夏成的媳妇,我记得去年得了痨病,带去合宜么?”
来人笑道:“姑娘不记得了,夏成的媳妇儿去年六月间就死了,这是才娶的。”
夏春朝这方想起,点头笑道:“连我也忘了,是有这么回事。”
说着,便道:“那便没有什么了,你去回大爷的话罢,就说我知道了。”
来人应声而去,一日无话。
隔日起来,夏春朝屋里便忙着收拾各样细软,眼见衣裳首饰皆已装箱,她想起夏恭行屋里没人,不知谁替他收拾,便走去瞧瞧。
这夏恭行因未成亲,一向跟着老父居住,夜里睡在夏东兴院里的西厢房中。
当下,夏春朝一路过去,走到夏东兴院落。
才踏进屋中,就见地上一箱箱的书籍,四处的架子上倒空了下来。
夏恭行在地下站着,正指使小厮将箱子封起。
一见她进来,夏恭行赶忙丢下手里的物件,搬了张椅子扶她坐下,说道:“屋里乱糟糟的,姐姐怀着身子,走来做什么?”
夏春朝笑道:“我那儿收拾的已□□不离十了,惦记着你没有房里人,过来瞧瞧。”
说着,便指着地下的书箱说道:“带书也罢了,你日常的衣裳家活呢?都装了不曾?”
夏恭行搔了搔头,笑道:“还不曾顾上。”
一旁小厮插口:“哪里是不曾顾上,少爷恨不得只带书去哩。
少爷没娶亲,凡事没人上心,老爷又顾不上。
以往大奶奶还帮衬些,今儿也不见来了。”
他话未说完,夏恭行便呵斥道:“这里有你什么说处,我叫你装的东西都装完了?就来插嘴插舌的,还不快去!”
那小厮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夏春朝只做不闻,向夏恭行说道:“你既没人手,怎么不跟爹说去?叫个媳妇来替你装也好,到底女人的心思细腻些,跟你的小厮年纪又太小,想不到那些个。”
夏恭行笑道:“平日里也没那些事情,小厮也尽够使了。”
夏春朝知晓他是安慰之意,微微一笑,转而问道:“你当真是铁了心跟我到乡下去么?”
夏恭行奇道:“早已说好了的事,姐姐怎么又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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