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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葛巾能感受到那握着自己手的人正微微颤抖着，她看着那个应该本应该无限骄傲的神明此时流露出的哀伤和脆弱，更是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

现在除了道歉，葛巾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因为情绪的起伏，葛巾觉得那种宛若灵魂被抽离的无力感又来了，她忍耐着一切不适，回握钟离的手费力的微笑“你知道吗，我现在心情好纠结。”

因为没有力气，所以葛巾现在的说话声低的只剩气音，但幸好，钟离听到了。

“我想着，如果我老老实实的当一个普通女子，不去干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说不定，说不定就不会被法则盯上，快快乐乐的过着平凡的日子，但是我又不后悔……”

葛巾费力的呼吸换气，她看着因自己而牵动情绪的神明带着眷恋又带着几分自豪“如果我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独特的女人，那么我就不会让像你这样的神明为我低头妥协，因我而牵动心神。”

“我知道像你这样的魔神实际上再骄傲不过了，听戏时要点最红的名伶，遛鸟时要买最名贵的画眉，你向来最是挑剔讲究，能打动你的心的，一定是也只能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女子。”

“钟离……”

葛巾看着沉默不语的男人声音带着哽咽“我问你，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吗？”

钟离握着葛巾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他轻轻的亲吻女子枯瘦的手，半响，才回到“你是！”

“千年的光阴中，能让摩拉克斯心动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这个回答令葛巾满意的笑了，她像是了结了所有的遗憾一般，病态憔悴但仍然美丽的面容多了一丝神采“那就好，那就好。”

“如此，就够了……”

钟离闭了闭眼，他将现如今瘦的随意便能掐到骨头的葛巾揽入怀中，抱着心爱女子的动作小心翼翼，钟离将下巴抵在葛巾的头顶，视线逐渐转移至窗外，眼神锐利的仿若能穿越万里。

“区区天道……”

本来靠在爱人怀里，想要静静结束这一程的葛巾直觉不对，她睁开眼睛，看见钟离将袖子拉开露出手腕，开始挣扎着想要离开“钟离，摩拉克斯，你要做什么！”

轻轻拍了拍怀里的爱人，钟离用一种仿若在说一件小事般的漫不经心道“我们重新拟定一份契约吧。”

“作为契约之神不得不承认，葛巾，你当初说你我的婚契定的草率，是正确的。”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草率所以才引来了这次磨难，这是上天对我摩拉克斯作为契约之神的失职降下的警告，既然此次，为了挽回这错误，我们重新签订契约吧。”

葛巾看不见钟离的神情，但她仍然从那平淡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对于天理的蔑视和狂妄。

“你在胡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