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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民间嫁娶,新婚之夜必定要在洞房燃一对红烛洞烧到天明,而且要一双烛火同时熄灭,以示夫妻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哦?”
萧彻颇感新奇。
罗煞微感羞涩:“民间燃的皆是龙凤花烛,眼前这双红烛,也是了。”
“你见那红烛高照,所以高兴。”
罗煞低了头只不说话。
萧彻坐起身来,伸手向她,罗煞亦伸手出去握住他的手,斜倚在他怀里。
罗煞见萧彻含着笑意,却是若有所思的神态,不由轻声道:“你是不是在心中偷偷笑我傻?”
萧彻轻轻抚住罗煞肩膀道:“我只觉你赤子心肠,坦率可爱。”
“那日你大婚,想必也是燃了一对龙凤花烛到天明吧...”
“只有红烛,却没有合卺酒,那不作数。”
萧彻不见有丝毫不悦与伤神,只淡淡道:“天下男子,除却和尚道士,多半都有一次洞房合卺之夜。”
他略一停,只向罗煞道:“你想与我白头偕老?”
罗煞静静不语,只举目凝视着他,烛影摇红,他的容色清俊胜于平日,浅浅一抹明光映在眉宇间甚是温暖,并无一分玩笑的意味。
罗煞低低依言:“是。”
嘴角淡淡扬起一抹笑:“天下女子,无一不作此想。
我毕竟也不过是凡俗之人。”
脸上虽是凝着笑意,心底却漫漫泛起一缕哀伤,绞杂着一丝无望和期盼,奢望罢了,奢望罢了。
握着他手的手指不自觉地一分分松开。
萧彻只凝神瞧着她,眼神闪过一色微蓝的星芒,像流星炫耀天际,转瞬不见。
他用力攥紧她的手,那么用力,疼得罗煞暗暗咬紧嘴唇。
声音沉沉,似有无限感叹:“你可知道?你的凡俗心意,正是我身边最缺憾的。”
萧彻拥紧罗煞的身体,恳然道:“你的心意我视若瑰宝,必不负你。”
如同坠在惊喜与茫然的云端,仿佛耳边那一句不是真切的,却是实实在在地耳畔。
不知怎的,一滴清泪斜斜从眼角滑落,滴在软枕上迅速被吸得毫无踪迹。
萧彻搂过她的身体,下颌抵在她的额上,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别哭。”
罗煞含笑带泪,心里欢喜,仿佛是得了一件不可期望的瑰宝,抬头道:“有笔墨么?”
“要笔墨来做什么?”
“我要记下来,白纸黑字你就不会抵赖。”
萧彻朗朗而笑:“真是孩子气。
本王爷一言九鼎,怎会赖你。”
罗煞自己也觉得好笑,轻笑一声方道:“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早朝。”
萧彻以指压在罗煞唇上,笑道:“你在身旁,怎能安寝?”
罗煞羞得扭转身去,“哧”
一声轻笑出来。
相比较萧彻和罗煞这边的欢天喜地、浓情蜜意,昭瑰公主和蓝齐洛这边就显得冷清多了。
行过礼后,昭瑰公主就一直坐在房间里,绣了九只金凤的正红色礼服,看起来是华丽异常,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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