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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十二京（第4页）

而老人静坐在竹椅上，气势渐渐聚起，居民区里的嘈杂声也忽然停止。

老人知道，该来人的来了，他站起身，拿起身边的竹剑，缓缓向着天台走去。

天台上，一个穿着长衫的老人，看着街头小巷的平和景象，背对着裴杏爷爷说道：“真好啊，过了十几年的安稳日子。”

“你早就知道我在这了吧。”

裴杏爷爷拿着竹剑，不再似一个垂暮老者，而是一个拿剑的剑客。

“是，但看你无心拿剑，找你也没什么意思。”

长衫老人回过头，笑道：“那天没打完的架，今天可以打完了吧。”

“打吧。”

裴杏爷爷答道。

两人面对着，相隔不过三十步。

对于他们这等境界的剑客来说，三十步，就是脸贴脸的距离。

两人手中各有一柄剑，裴杏爷爷手中的是竹剑，长衫老者手中的是正在吞吐锋芒的一口宝剑。

裴杏爷爷先踏一步，竹剑挥起，满地尘埃随剑势而走，似一条苍龙出海。

长衫老者抬剑一劈，锋芒如天光大放，刺目灼神，迎了上去。

单这一剑，就已是高深莫测，不可捉摸。

两人的速度不快，只是简单的挥剑，抬剑，竹剑和宝剑抵在一起，似是柔情蜜意一般的缠绵。

但，数秒后，无数暴乱的气旋以两人为中心肆虐开来。

那是剑气。

周围居民楼的晾衣架纷纷碎裂，无数晒洗的衣物在半空中爆碎，化作柳絮飞舞。

斑驳的墙壁上忽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纹络，玻璃窗户也轰的一声化作粉尘，碎裂开来。

人们都吓了一跳，不清楚这样的变化是如何而来。

好事者已经拿出手机拍摄这等奇景。

“十余年没杀人，这剑法还是剑圣的剑法。”

长衫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

裴杏爷爷拿剑的手缓缓回缩，那竹剑轻轻颤抖着，最后终于是绷不住，爆裂开来。

“用这把。”

长衫老者似变魔术一般，丢来一把好剑。

“上品灵剑，云峰秋月。”

长衫老者笑道。

裴杏爷爷接过剑，剑客的本能让他拔剑出鞘，痴迷的看了一眼，赞道：“好剑。”

但他随后就将剑丢了回去。

“今日，不孝儿孙裴玄，参悟无剑之道，若成，自当含笑而去，若不成，则无憾而死。”

裴杏爷爷朗笑一声，双指并起，自空中一划。

那长衫老者目露诧异，抬剑一挡，只听一声轻鸣，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裴杏爷爷七窍流血，站在原地，未曾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