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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慨将那把袖珍手枪死死捏在手心,半晌回过神来,随手在衣襟上蹭掉捂出的汗渍,小心地把它掖进了腰里。
孔时杰的人马装备齐全,秦慨瞧着都打怵,末了把脑袋一垂,整张脸都埋进了掌心。
如今她是切切实实地生了悔意,要早知道一路上是这般惨淡的光景,她说什么也不要参与,安安稳稳躲在幕后当个甩手掌柜,只需要等着黑瞎子把明器送上门来就万事大吉了,哪像现在,墓门还没摸着,鬼门关倒是提前转了一趟。
可惜已经到了这一步,现实没允许她摇摆不定,没过多久,有人过来敲了敲她的车窗玻璃。
秦慨打了个激灵,最后一次摸了摸藏进腰间的枪,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她刚来得及警告自己一遍不要在没必要的时候碰它,车门就被拉开了。
不远处的火光给来人描出半圈烫金似的轮廓,秦慨对着那张白净到过分的脸愣了半秒钟,心里一颤,又是满身的冷汗,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刚黑瞎子还说要警惕这个人,立马她就要跟他正面对上。
“跟我来,老板要见你。”
年轻人右手拄着门等她下车,语气里满是命令式的淡漠。
尽管得到了黑瞎子的警告,但自打她被抓以来就是一副不要命不怕死的模样,眼下如果偏偏在这个人跟前乖顺起来,反而有了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秦慨压下心里的恐惧,梗着脖子问:“孔老板又有什么事?”
年轻人甩手合上车门,推搡了她一把,显然没有半点回答她问题的意思。
见状,秦慨也不再自讨没趣,做戏点到即止就够了,她可半点都不想把他真惹得不耐烦起来。
两人静静地朝火堆走过去,那个年轻人始终有意无意地跟她错开半个身形,秦慨偷眼瞄他,视线刚好落在他的侧脸,目测这人跟她身高不差多少,再加上这张白净的脸皮,像个没发育完全的半大小子,说他是高中生都不是不行。
秦慨在心里默念一遍人不可貌相,停下了脚步,把注意力放在了围在火堆旁边的人们身上。
“秦老板,”
孔时杰看她过来,抬起头露出个笑容,虚假得叫人直犯恶心。
秦慨故作轻松地伸了个懒腰,扯开嘴角一笑,说道:“高级越野车就是不一样,要不是孔老板叫我,我都险些在里头眯着。”
孔时杰不理她的疯话,用手指点了点面前的两张图,“秦老板会看这个地图?”
身后的年轻人紧跟着又推了她一把,秦慨脚下一个趔趄,连忙撑住被他们当成桌面用的那块大石头,差点被旁边的火堆燎着头发。
“妈的。”
秦慨恶狠狠地冲罪魁祸首甩了个眼刀,转过身仔细地打量过一遍两幅地图,又抬起头来,“坐标已经标在上面了,孔老板还要我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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