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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岩回她:“席丞相说:是。”
安乐和席鸿,一个屋内一个屋外,借着盈岩在中间传话,把话说得周围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旁的太医后知后觉席鸿的良苦用心,犹疑地说:“陛下,若是丞相肯归还当年从微臣这里‘试探’走的银钱,微臣便可原谅他。”
安乐平静看着他,目光中流露出“你还是太善良”
的老成与无奈,道:“还钱是不可能还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指望席鸿还一分一文的。”
盈岩这时又喊:“陛下,席丞相问:他家门上了锁,咱是如何进来的?”
安乐道:“你就说是踹门进来的。”
盈岩说:“席丞相说:踹坏了门,得赔钱。”
安乐说:“给他十文!
你再跟他说:他的病假朕不准,今日无故离岗,扣罚本月全部俸禄!”
安乐说完,半晌,盈岩都没再说话。
直至房门突然打开,席鸿的面颊带着病态的潮红,手脚虚浮发软,使不上力气,但也坚持扶着门框,道:“走,回去上班。”
安乐忙说:“不不不,你好好休息。
朕非但不扣你俸禄,再多发你一笔钱养病,怎么样?过几日西北三军回朝,朕迫切地需要你代为主持朕和景曜的婚事!”
席鸿隐忍地闭了闭眼,晃悠悠地摇一摇,又道:“我今晚要加班到子时,把上午没能出席的半天,补回来。”
他说一句,喘三喘,硬是补充道:“你和蔚景曜,我不……咳咳……不同意。”
安乐一行人把席鸿扶回宫中,然后席鸿又病倒在了安乐的上书房。
安乐愤怒地把座椅踢翻,一甩袖,道:“治不好席丞相的病,你们都给他陪葬!”
恰逢盈岩端着药进殿,便是问:“您说什么?”
安乐一秒恢复淡定:“没,我只是想演一回霸道皇帝。”
席鸿接过药,抿一口药,心下感叹:这果然是皇家级别的舒适待遇。
药温适宜入口,喝起来也没有丝毫的苦味儿。
他一口饮尽,又吃了两个蜜饯,舒舒服服地躺回了鹅毛做得的松软被窝。
安乐阴测测地趴在席鸿耳边说:“你住的是隽霄的地方,等他回来,跟你拼命。”
席鸿不在意地“嗯”
一声。
安乐忍不住好奇,又问:“这么多年,你应该攒了不少钱哦。”
席鸿闭着眼睛,十分坦然:“我的钱,不在我这儿。”
安乐恍然:“莫非你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积攒下来的银钱全部偷偷捐给贫困山区……”
“在钱庄里。”
席鸿补充。
安乐:……
安乐问:“那你拼命攒钱做什么?”
席鸿沉默了一会儿,道:“有朝一日,臣在朝中混不下去,能多落些银钱傍身,也是好的。”
安乐自知席鸿为她挡下许多非议,此时听见此话,心头不由也泛起苦意:“有我在,怎么可能会混不下去啊。”
席鸿斥责她:“我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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