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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清心里正有种迷之遗憾,就听到令天元语气轻松坦然地说:“你陪我去找父亲和母亲告辞吧,伯父伯母或许也在。”
安清疑惑于令天元的“告辞”
,又有些高兴马上就能见到别的《符阵师》了,而对于自己随处浪的父母,安清觉得见到面的情况不大,本来传音说好相约于天音宫的父母,还没等和自己的儿子见个面,就表示被老大哥和大嫂秀了一脸恩爱,不想继续吃狗粮,要出去自己生产狗粮了。
……秀恩爱这种事情真的不用比的,爸爸妈妈你们第一!
相信我!
[认真脸]
然而显然安父安母没有把安清的认真脸放心上,抛弃得愉快且容易,只留下了不少好东西,向安清表示他绝对不是捡来的。
所以当安清跟着令天元来到宫主殿的时候着实有点被吓到,想象中的恩爱夫妇秀他一脸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只见偌大的宫殿铺着黑色的黑晶石,一个身穿红色喜服的男人银白色的长发长长得几乎要拖地,额角印着一瓣莲花,他手上挽着一个女人,穿着与他相配的红色拖地喜服,墨黑的长发批至腰间,两人脸上的笑脸出奇的一致,都是标准的优雅微笑,眼神都有些空洞无神,安清不由有些奇怪疑惑。
就听到令天元恭敬地声音:“父亲,母亲。”
……一定是我打开夫妇秀恩爱场景的方式不对,这么像鬼片一定是我没睡醒!
安清看令天元恭恭敬敬地鞠着躬,而宫殿里的两人并没有回应,安清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推了令天元一把:“这两个应该是你父亲和母亲的傀儡,你们看他们两眼无神,眼神空洞么?”
令天元被安清推着,最终也不由抬起头来,这一看也是愣了,他没想到安清说的居然是真的。
于是安清和令天元就观察起了这两个除了眼神有些不像其余都一模一样的傀儡,傀儡的做工很精致,可以说精致得不像这个时代该有的,傀儡术也与工之道一样曾经有过极其昌盛的时期,最后也同样慢慢的就失去了传承,失去了人们想要继续继续昌盛下去的吸引力和资本。
傀儡术想要做得像,最难的一步便是做皮,做又通俗易懂地直接剥人皮,这种做法极其残忍,而且不容易保证其的完整性,其次是根据各种材料自己制做皮,这对工艺的要求比较高,不然就容易做出来很失真。
安清正对着这傀儡术啧啧称奇,猛然听到令天元的一阵轻笑,“呵呵,呵呵……”
安清一愣,因为令天元是低着头的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直觉让安清知道令天元现在状态有些不对劲。
“天元?你还好吧?”
安清问道。
令天元抬起了头,双眼有些泛红:“我只是突然发现我过去大部分日子其实都是和这傀儡过的,我居然没发现她只是一个傀儡?居然唤了一个傀儡这么多年的母亲。”
“我就好像一个笑话一样,被这对夫妇嘲笑来嘲笑去,供他们取乐。”
“既然这样的话,他们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要让我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们之前都去哪了?”
令天元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呢喃,虽然仍然带着他天然的优雅,却少了几分从容。
安清清楚令天元其实这次来是真心想和他父亲好好谈谈,是真的希望能让父亲和母亲对自己能和对一家人一样,安清虽然心里隐隐有种令天元可能会失败的感觉,却被令天元的一句话打动:“我们的时光那么长,我却想和他们拥有一段值得我在漫长人生里永久回忆的记忆。”
只是想拥有一段记忆,要求低得有些可怜。
安清想说些什么,就听到薛凡的声音:“你让令天元看他母亲的眼睛。”
安清疑惑却也照说:“天元,你看你母亲的眼睛。”
“她不是我母亲。”
令天元说着,眼睛仍是抬起头来像那傀儡望去。
安清也一同看了过去,仍是那空洞的眼神,安清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正想离开,就发现那精致的傀儡眼眶竟然红了,慢慢地流出了一滴眼泪。
令天元也看到了这滴眼泪,怔怔地,一言不发。
“这的确是他母亲。”
薛凡的声音慢慢响起,语气淡淡的,“这是几万年前都难得有的一个好傀儡,你说一个金丹期怎么可能活几千年?”
令天元母亲的修为正是金丹后期。
安清皱起了眉,真的有如同真人一样的傀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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