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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说来,做惯了针线的,被针扎的几率虽说会小些,可依旧常见。
意语没把意娟被扎当做一回事,只是拿过绣活看了一眼:“哎呀,竟是细花绫这般娇贵的布料,这血迹怕是不好洗掉的。
眼见着都做了一半了,如今染了血,真真是可惜。”
见意语没做出想象中的回应,意娟也只好放弃了之前的表情,只是说:“不过是星星大点的血迹,在上面绣上几朵落英便是无碍的。”
意娟的话看起来大度,可语气里总是透露出几分哀怨。
只可惜意语是个性子大大咧咧的,哪里明白意娟那么多的潜在意思,只是有几分崇拜的说:“不亏是意娟姐姐,总是有那么多的办法。”
便是一番深情做给瞎子看了,瞎子也能语气里听出几分意思来,只是这意语恶反应竟是连瞎子也不如。
觉得没甚意思,意娟只好换了个话题:“为何这会子去猎取大雁。
既是没到纳彩的日子,急急忙忙的猎来了,养不活可怎么办。”
做纳彩的大雁若是中途死了,那兆头可是大大的不吉利,也不知道意娟说的是真心还是无意。
可作为小丫头,意语却是急坏了:“呸呸呸!
漫天神佛可不要听信,不过是场乱风刮过,没人说过什么的,可千万不要听的。”
“我也是实话实说,那大雁……”
看起来意娟是无意,她也对着意语解释起来了。
意语却是捂住意娟的嘴:“好姐姐,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好的。
可是如今王妃为了咱们世子爷的婚事着急得都上火了,有些话我们还是不说的好。”
“这便是我们为奴做婢的命,如今连一句实话都不能说了。”
意娟似乎又勾起一大堆的思绪,又想扯着意语说些什么。
意语脸上也有了几分感慨:“我们已经算是命好的。
以前在那地儿,吃不好,睡不好,夜里冻着生病了,白日里害得练功。
如今我们进了王府,也算是有福气有造化的了。
当初唱武生的方子便是……”
说道最后,便是意语这般大大咧咧的人,也说不下去了。
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从意娟的眼眶里滑落,看起来梨花带雨,分外凄美,看着我见犹怜。
意语又赶忙哄着意娟:“好姐姐,你且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些的。
如今我们姐妹还在一起,这不也算是喜事吗?别哭了,被人看见了可不好了。”
意娟忍住泪水,可声音还是有几分喑哑。
意语又哄到:“明儿世子也还说要去京郊的什么山去猎活鹿,要不我们也去拜托下人,让他们帮忙带几只小兔子回来。
姐姐到时候养着几只兔子,我不在的时候,也不会寂寞。”
“委禽奠雁,配以鹿皮。”
意娟似乎完全没听懂意语在说什么,只是自己喃喃自语着。
因为声音小,意语听不太清楚,又问道:“什么?姐姐你是说要他们带鹿皮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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