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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怎么回事?”
“你们也看出来了?”
纪无臣为客人们续了咖啡,“逸宸,能瞅出什么端倪吗?”
这是张五寸照,非常老旧,拍摄于照相馆,差不多解放前的样子,只有一位女子,嫣然微笑,赫然便是潘若麟!
照片中的她,穿着式样简洁、花色素雅的旗袍,梳着两条麻花辫,端坐于椅上。
她凝视镜头,笑得很美,是那个年代特有的含蓄而不加刻意修饰的笑,可林涓喜看来却阵阵发寒。
这的确是潘若麟,因为世上不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就连嘴角的黑痣都一模一样。
“谁恶作剧p的吧?”
刘花程说。
“刘家叔叔,这不是p的。
上个月月初,我整理爷爷房间,无意中发现了这张照片,我特别震惊,去问奶奶。
奶奶开始总掩饰,好像这是件不能提起的事,后来还是说了。
那是1944年的秋天,我爷爷从中国领回个姑娘,说是朋友的女儿,叫贺兰蕴秀,朋友死于战火,爷爷曾答应朋友要找到他的女儿,并且好好照顾,最后费尽周折,终于在中国四川的一个村寨找到了逃难的贺兰蕴秀,就带了回来。
贺兰氏在我家住了一年多,我爷爷越来越喜欢她,不过,她一直淡淡的。
我奶奶看出来了——”
说到这里,纪无臣的表情略微尴尬:“我奶奶出身豪门,性子刚烈,心高气傲,根本没办法忍受,和爷爷摊牌了,让他在自己和贺兰蕴秀里面选一个,我爷爷选了我奶奶,贺兰蕴秀走的时候,把这张照片送给了我爷爷。”
他将照片翻过来,背后有首古诗,秀美端庄的欧体字:
“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诗赠芳林,矢志不渝
蕴秀1946.9.28”
芳林,纪芳林,是纪无臣爷爷的名字。
几人面面相觑。
林涓喜思量:这首诗悼古讽今,大意是希望祖国统一,‘矢志不渝’,什么志?jiefang台湾吗?
“无臣哥,从这首诗看,贺兰姑娘好像也钟情外公。”
刘逸宸沉吟着说。
刘花程忍不住笑了:“你真八卦!”
“我是说正经的呢!”
纪无臣说:“逸宸说得有道理。
诸位,这是若麟的笔迹,绝对不会错,我鉴定过了,而且,我让若麟到吉隆坡,说有事要谈,让奶奶在屏风后面看。
她老人家吓得脸色都变了,她说,这就是贺兰蕴秀,绝对不会错。
奶奶告诉我,爷爷一直对贺兰氏念念不忘,她也就嫉恨了这么多年,那个女人的摸样,她比谁都记得清楚,不可能看错。”
六十多年了,贺兰氏怎么一点儿都没变?林涓喜盯着照片上笑盈盈的少女,心中掠过一阵奇怪的感觉:她竟然也这么明媚过,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