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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陈玉浓错愕抬眸:“你能见过他几次,怎就瞧他不顺眼了?”
依陈玉浓看,傅锦朝几乎是戏文里写的那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金殿传胪那日,便有许多贵女惊艳于傅表哥的风仪。
不过,那日林嫣立在高楼上,望着一袭锦袍的傅锦朝,似乎嘀咕了一句:“这届才子不争气啊。”
此刻回味才听出,林嫣早就不满状元郎出自傅家。
“道貌岸然,心怀叵测,一看就不是好人。”
林嫣义正言辞劝,“若能转圜,给你堂妹另寻良配吧。”
“听说老太太对他管束极严苛,傅表哥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
陈玉浓说着,话锋一转,“不过,你说得对,傅表哥实非良配,倒不是他自己有多不好,而是老太太不是好相与的。”
她四下望望,随意安置好棋子,嗓音压得极低,语气叹惋:“老太太的性子说一不二,傅表哥三年前便是江南的解元,老太太为压制他的傲气,硬生生拖了他三年,才准他参加会试,祖母都说傅家老太太是老糊涂了。”
“竟有此事?”
林嫣讶然,“倒不曾听哥哥们说过。”
“八九不离十。”
陈玉浓颔首,“所以阿娘不想我嫁过去受委屈。”
这大抵只是一方面,多半还是伯爷看不上傅家如今的门第,才不想把嫡女折进去。
又怕将来傅锦朝飞黄腾达,沾不上光,是以没直接回绝,而是考虑把无依无靠好拿捏的侄女嫁过去。
林嫣张张嘴,想说什么。
可一边是可怜的陈玉娇,一边似她好友,哪个她都觉着不该受委屈。
只好把不吐不快的话,又悉数咽回去。
没能力护住未来妻子,不如干脆别成亲,由着自家老太太张罗亲事算什么?这笔账还得算在傅锦朝头上,林嫣心里暗暗骂了他好几句,才稍稍解气。
明月桥畔的书坊里,傅锦朝捧着书卷,打了个喷嚏。
掌柜起身替他合起临江的窗扇,客套道:“这时节,乍暖还寒,官爷当心着凉。”
“多谢。”
傅锦朝抬眸弯唇,很快又把视线放在书卷上。
已习惯他如此,掌柜便不再打扰,奉上一盏寻常清茶,便下去忙了。
不多时,木梯方向传来重而急的脚步声。
白衣男子风风火火捧着黑底绿蔓草纹的锦盒上来,倚着栏杆睥他,气喘吁吁:“你果然在这里,说好在桥上等我,转眼就没了人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