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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说了几句,她就推门进去了,我一再拜托她,如果嘉仇回来的话,请一定告诉他,我还在F市等他。
砰,大门不留情地关上,我怔怔地站在门前,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碎了。
离开了小巷子,我走到了县城中心附近,祸不单行,已经错过了最后一班通往市里的班车。
坐在一家超市门口的塑料椅子上,我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瓶风油精,抹在两条满是红包的小腿上。
火辣辣的刺激感消减了一些痒意,我这才得以解脱出精神,思索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此时刚刚八点,对于F市才正是热闹时候,而这里已经处处关门闭户,路灯都是隔一段亮一盏,白天空气里的那一点燥热,慢慢在夜色中偃息下来。
此时的我,真的叫做山穷水尽,走投无路。
摸光了口袋,凑出钱的也只够个回程车票,连今晚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抱紧膝盖,我将自己缩成一团,脑袋空空地转不过弯来。
直到超市的阿姨出来赶我,我回过神一看,已经快要十点了。
“小妹,我们要关门了,你没啥要买的就先回去吧。”
识趣地站起身,我将身下的塑料椅子还给她,突然又喊了她一声,“我,我能不能再打个电话?”
拿起话筒,我犹豫了一会儿,其实我并不知道要打给谁好,但现在这个时候,我就想找人说两句话。
瞥见了阿姨正在打着哈欠、无声用眼神催促的样子,我便胡乱地按了几个按键,将电话拨了出去。
连接声响了许久,对面都没有人接听。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说不定对方早就休息了吧。
就在我准备挂断的时候,对面响起了褚江清沙哑困倦的声音,“喂……”
“……江清。”
刚刚一瞬间,在脑海里转来转去的就那么几个号码,信手拨出去,原来是拨到了她那里。
那边安静了许久,换来的是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那边似乎是她弟弟被吵醒了,出来问她是谁,褚江清回头昂声说了一句没谁,然后才重新凑回话筒旁。
再开口,她惺忪睡意早就一扫而空,声音忍不住拔高,“苏扇,是你吗?”
“是我。”
果然,那边传来了意料之中的吼声,看样子她都恨不得沿着电话线冲过来,揪住我的衣领教训我一顿,“你知道你消失了多久吗,让你来拿志愿书也不来,你不想好了?”
她絮絮叨叨地骂了好久,说她找了我好多天,差点都要去报警了。
吸了吸鼻子,我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死寂已久的心窝里慢慢流入了一点温热,“江清……嘉仇不见,他不见了……”
终于等到了可以诉之于口的人,我有无数的委屈想要说,到了嘴边却只是不断重复着几个字,告诉她的同时,也终于逼迫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见了,我的嘉仇不见了……
听到我说话间带着哭音,褚江清也心里揪得慌,不断安慰我,“你别哭啊,你现在在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抽抽噎噎的,我颠三倒四地将这几天的事情告诉了她,说的很乱,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楚。
“苏扇,你怎么还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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