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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屏笑道:“现在我恢复了单身。”
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后续的当然都是些单身万岁之类的陈词滥调。
缇屏慢悠悠地喝着碗里的蘑菇汤,清润的唇上沾着一点点粘稠的汤汁,皮肤瓷白,如在水一方的鹭。
她对面坐着今年刚刚出国读博的小师弟,师弟悄悄打量着她,眼神里冒着动机不纯的光。
“师姐,这个罗宋汤味道很好,你尝尝?”
师弟殷勤地替她布菜。
“谢谢。”
缇屏微笑。
小师弟笑了,笑出两只酒窝,模样竟然有点像顾铮。
“忘了跟师姐说我的中文名了,师姐我叫陆承,承上启下的承。”
缇屏笑容微滞,但很快平复了过来。
连名字的发音都很像顾铮,真是恼人,当你努力把自己从回忆里□□的时候,会发现到处都是让你重新陷入回忆的事物。
她对陆承道:“我叫缇屏,缇骑的缇,屏风的屏。”
没想到陆承立刻接了下去:“这名字真美,去上缇屏最,行陈丹扆箴,颇有古意。”
这回轮到缇屏惊讶了。
她的名字取自冷门的诗词,连专门研究文学的学者都未必知道出处,他一个其貌不扬的工科博士,居然轻而易举地答出来了?
她放下了碗,第一次正眼看向对面的男孩。
男孩坦然地笑了笑:“久闻师姐大名,忍不住去搜了搜,现学现卖罢了。”
“主要还是想给师姐留个好印象。”
他道:“以后就是同门了,请师姐多多关照。”
缇屏点头:“好。”
搬家是一件百废待兴的事。
尤其是当搬家撞上了开学,准备会议,向导师汇报进展等一系列的琐事时,生活会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忙碌填满。
缇屏把最后一只箱子搬回公寓,瘫在沙发上喘气。
陆承在门口不好意思地探进头来:“对不起师姐,这个袋子好像破了,有些东西掉出来了,你看要不要我赔给你?”
缇屏无意间谈起她在忙着搬家,陆承便自告奋勇地上门帮忙,但这个人做事毛手毛脚,两天里碰坏了缇屏不少东西。
当他追着缇屏要求赔偿时,缇屏隐约领会了此人的真实意图——多半是借着赔偿的名目,与她多加来往吧。
感谢顾铮,缇屏经历了他之后,对雄性生物的小心机有了非常深刻的认识。
如此她修炼成了真正的铜墙铁壁,在她主观上不想谈恋爱的时候,没人能轻易套路她。
缇屏走过去道:“不用赔,辛苦你了,改天我会答谢你。”
“哦……”
他挠了挠头,突然看见地上飘着一张拍立得照片。
捡起来一看,照片照得非常温馨美好,一个陌生的帅哥搂着缇屏,郎才女貌。
那帅哥也有酒窝,跟自己还有两分像,只不过是超高配版的自己,言情小说男主角似的。
他有点酸:“师姐,这是你前男友吗?”
缇屏把照片捡起来,塞进了抽屉里:“嗯。”
相机是当初顾铮上次去看她时,兴冲冲从二手市场淘回来的,淘回来第一天,两人拍了很多傻得要命的情侣照,第二天,相机不堪重负,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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