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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一滴眼泪都没流,但我很难接受母亲的死。
很长时间里,我都很难过,可能那种痛苦一直都没真正离开。
我一直认为,她是一个麻木、粗俗的女人,我很怕她,一直都想远离她。
在她的葬礼结束之后,我感觉好像忽然下起了一场大雨,看看周围,没有一个可以躲雨的地方。
有好几个星期,无论白天还是夜里,我感觉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到处都是她的声音。
那就像一股青烟,漂浮在我的脑海里,没有任何导火索也会燃烧起来。
我很懊悔,在她生病时,我才找到了另一种和她相处的办法,我甚至回忆起了我小时候,她还年轻时的一些愉快的时刻。
我的愧疚感让怀念一直在持续,我在抽屉里放了她的一个发卡、一块手帕,还有小剪刀,但我觉得这还不够,戴着她的手镯也还不够。
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我怀孕时,我的胯部又开始疼了,生产完之后那疼痛还没消失,我选择不去看医生,我保留着身体的疼痛,就像那是我母亲给我的遗产。
还有她最后给我说的那些话(“我相信你”
),也陪伴了我很长时间。
她临死时确信:按照我的性格,还有我积累的资源,我不会被任何东西摧毁。
这种想法一直在我的脑子里回响,后来真的起了作用。
我决定向她证明,她说得对,我打起精神,严格要求自己,开始利用那些空暇读书写作。
我对那些琐碎的政治失去了兴趣——五个政党联合起来统治这个国家,它们和意大利共产党的争执,这都是尼诺积极参与的事情,我无论如何都打不起精神,但我继续关注这个国家的暴力和腐败问题。
我一直在阅读女性主义的资料,我最后一本小书的影响还在,我给针对女性读者的新杂志投稿。
但我得承认,我的主要精力都用来让我的出版社相信,我的新小说已经写得差不多了。
大约两年前,出版社给我预支了一半稿费,那是很大一笔钱,但我自己这两年基本一事无成,我感觉很吃力,还在寻找素材。
那个主编,就是给我预支了那笔钱的人,从来都没给我施压,他每次都小心翼翼地询问我工作进展,假如我避而不谈,那他也不深究。
因为要说实话的话,我会觉得很丢脸。
后来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在《晚邮报》上出现了一篇带有讽刺色彩的文章,里面赞扬了一部处女作获得的成功,然后提到了我的名字,说整个意大利青年文学还在等着我许诺的那本书。
几天后,我的主编经过那不勒斯,他来参加一个盛大的研讨会,他要求见我。
他严肃的语气马上就让我很担心,在将近十五年的合作中,他从来都没让我感到压力。
他站在我这一边,对付阿黛尔的阻挠,他一直对我都很客气。
笑看世间万态,一心只求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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