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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修炼也不练了，整日抱着一堆不知名的书籍看，也不知道想要烛寒爱上他的想法有多强烈，他身上散发出的执念味道前所未有的美味，勾的烛寒一看到他就开始咽口水。

可看得到又吃不到，烛寒简直抓狂，因为曲浪怕他担心他梦游乱跑，所以晚上将房子周围都下了禁制，烛寒根本没机会吃一口执念。

“烛寒，我发现这些话本都是神俊男美女的爱情故事，难道不好看，连一段爱情都不配拥有吗？”

曲浪不解道，他最在意相貌，偏偏他的这些爱情故事中又如此强调容貌。

烛寒轻轻一笑，斜躺在榻上说：“自然，女子爱俊朗，男子爱美女，他们看这些故事自然都是把自己想象成和俊朗美女谈情说爱的对象。”

曲浪似懂非懂：“所以你不喜欢我，就是因为我丑？”

烛寒沉默，他很想说你不丑我也不喜欢，美人他见过那么多，他自己就是美人，不过解释显得自己太在意曲浪的想法，还不如不解释。

曲浪放下书，眼神有些受伤，很快他又冷酷起来：“你果然是个肤浅之人。”

“这也没必要骂我吧，何况就算不看外表，你内里也并不吸引人。”

烛寒直言直语，他现在只希望曲浪能放弃这个荒唐的想法。

“什么叫我内里不吸引人？”

曲浪走到烛寒面前质问道。

烛寒正色起身说：“你真要听？”

“说。”

曲浪心想他倒要看看烛寒能说出什么来。

烛寒打开扇子：“你好好想想，人与人的相处就算并不看外表，那总要看些其他东西，有些人结交是为了自己受益，有些人结交则是志趣相投，有些人结交却是因为好相处，这三点你占哪一点？”

烛寒没有背景，没有任何别的修仙者可图谋的地方，至于志趣相投，有人喜欢花，有人喜欢抚琴，有人喜欢做饭，还有人喜欢炼器，可曲浪从来没表现出自己对什么感兴趣，至于好相处，他在合欢派这么多年，算得上最不好相处的人之一了，平日不与人主动说话，要是陌生人也就罢了，大家都是同门派师兄弟，他不搭理别人，别人自然也不可能热脸贴冷屁股。

烛寒说完，曲浪胸口起伏似乎是气到了，他盯着烛寒问：“我真如此一无是处？”

自然……不是，至少执念很好吃，可这是对于魔而言。

“你觉得呢？我说的难道有任何错处？”

烛寒假装冷硬道。

若非曲浪修行的心够强烈，只怕如那龟壳里的乌龟，永远藏在壳中，没人的时候才会探头，有时候不是世界在孤立他，而是他在孤立全世界。

曲浪被烛寒这番话伤的不轻，转身落寞地离开了屋子，身后的烛寒叹了口气，他道：“算了，毕竟吃了他那么多执念，我也不是吃霸王餐的魔，既然你总觉得是那张脸碍事，那就恢复你的半张容颜，到时候再好好看看，有一张漂亮的脸是不是可以顺风顺水。”

说完曲浪就去找离尘大师姐告假，只说自己要去山下镇子买些东西。

合欢派对于已经有了修行等级的弟子还是很宽松的，毕竟练气期的弟子不会在下了山被人害了，还没达到练气期的入门弟子就未必了。

曲浪回到了自己院落后的那片竹林，这是他烦心必来的地方，他没精打采地砍着竹子，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烛寒说的话，又想起自己在合欢派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或许他从未正视自己，一直用固执和别扭武装着自己，好似看不上所有人，实则是所有人都看不上自己。

有时候真相令人痛苦，才会用一些似有似无的东西埋藏真相，曲浪丢掉剑，蹲下来掉眼泪。

他已经很久没哭过了，如果没有烛寒点醒自己，他永远都做那个自卑又自大的人，或许也不会如此难过。

甚至曲浪都想的明白，为什么他要做一个让别人都讨厌的人，就是因为他不想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不是所有的消失都是魂飞魄散，还有一种就是明明在这个世间，却似乎永远在做一个旁观者，被世界隔绝在外。

曲浪流泪流着就变成了趴在竹子上嚎啕大哭，反正也没人看他，被他砍过的竹子抖了抖，简直吓死人。

可当哭过后，曲浪身心有种前所未有的舒畅，仿佛卡在心口的一股郁气全部吐出来了一般，而且体内的灵力活跃了起来，有种要突破的迹象。

曲浪有些诧异，于是立马打坐，当灵气走了一个小周天，他的丹田之中产生了一团热气，这是要筑基了。

早就听合欢派授课的师父说过，心境的突破也能导致等级的突破，他正是认识到了真正的自己，正视了全是瑕疵的本我，才能有此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