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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4页）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九鬼信想用另一只手抹去那泪水，却忽然想起，刚刚，她已经失去了右手，她只有一半的怀抱可以为惠里张开。

“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佐佐木惠里嘴边挂着血丝，眼角还有泪水，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显得那么真实，那么幸福，那么温柔。

她满足地更靠近了九鬼信的胸口，她能听到女人心脏的跳动，是那么真切，一声又一声，仿佛是催眠曲一般，她好想睡觉。

九鬼信的身体几乎是颤抖着，可是这颤抖，已经无法被越来越昏沉的人感觉到。

为什么刚刚相聚就要离别？九鬼信看着怀中人的灵魂越来越稀薄，眼神中一片怨戾——“啊！

！

——”

她忽然仰天大吼了起来，巨大的能量再一次从这具普通人的身体里爆发出来，甚至震碎了身边的石块，气流冲飞了石块，四处飞滚，地面龟裂出一道道裂痕，这能量，竟来自一个人类？！

一声吼喊后，九鬼信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蓦然垂下了头，倒在了地上。

“怎么……”

佐佐木惠里使劲睁大着眼睛，想要看清楚，但是她做不到，她只能看到朦胧一片。

“我没事。”

九鬼信又像是被打了复苏剂一般，不过三四秒，就再一次坐了起来，“放心好了，惠里。”

“呵呵……”

愣了一下，佐佐木惠里忽然轻笑一声，她望着九鬼信，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她还是看到了那双眼睛，完全不一样，根本就不是她，“阿信……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阿信，虽然你们一模一样，但是我知道，她已经走了，回不来了，我知道的……”

“惠里你……”

九鬼信张了张嘴，却被佐佐木惠里阻止了。

“别说什么，我时间不多了，你想问我为什么吗？因为我在自欺欺人，欺骗自己阿信还在身边，欺骗自己还有人可以依靠，可以相伴，但是终究你不是阿信，阿信不会有这么一双眼睛，她虽然……咳咳……虽然不会表达，但是……她却是真的会关心人……会……珍惜……但是……你……虽然有这么美丽的眼睛……什么感情都有在里面，但是……咳咳……你真的有用那里面的感情吗？不一样……完全不一样……谢谢……你……在我最后的时间里陪伴……我……就……像……阿信……一样……阿信……会……高兴……我这么……开心地……走了……谢谢……九……”

话语渐渐低了下去，然后消逝……

“嗯，你是个好女孩，她真幸运……”

九鬼信吻了下手中逐渐消散的灵魂的额头，轻声道。

合着眼，佐佐木惠里满身是血的和服宛若最华丽的婚纱，在夜晚，在那个人的怀抱中，血葬芳魂。

走了，这次是真的不在了，连灵魂都已经从她怀中消散，不用魂葬，不会化为虚，就像刚才的虚一样灰飞烟灭了……

惠里死了……

真的……

对不起，我一直都在欺骗知道一切的你。

望着空空如也的臂弯，九鬼信忽然笑了，依旧那么漫不经心，啊咧，为什么这么无语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刚才战斗的人，是你吧？这个世界的九鬼信？

“来晚了呢……混蛋……”

当她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向后倒去时，她依稀看到了不知是谁乱扔了的西瓜皮……

“抱歉。”